周浩安从来不是一个赖床的人,相反他十分勤勉,他是习武之人,无论酷热暑天还是寒冬腊月,他都会按时起来,练剑或练拳。
今儿个怎么就不一样了?
谢秋莳惊讶之色刚刚显露出来,一旁为她准备牙粉的流珠便开口了。
“小姐,三郎君上船之后便昏昏欲睡,随行的医师说他是苦船之症,要好生休息。”
“是了,表兄在京城的时候从来没有坐过大船,大多时候是坐一叶扁舟,倒是没想到他会晕船。”
谢秋莳自己适应良好,船微微晃荡,她感觉和平地上没什么区别。
“咱们什么时候到?”
谢秋莳虽然不晕船,但她不打算在船上待太长时间,船在水中行走,四周无依无靠,若是遇到危险,实在难以逃脱。
所以谢秋莳在船上,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大抵要走上三天,中途会在几处码头停留,明日上午便能到一处码头,正巧这两日顺风,船能行走更快一些。”
流珠笑着回答,她们出行之后运气一直不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
谢秋莳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是一夜无言,第二天上午,谢秋莳下去走了走,码头的景象让她玩得很开心,周浩安则在船上,爬都爬不下来,十分可怜。
三天时间一眨眼便过去,等到第四天上午,谢秋莳走到甲板上,抬头就看见了天尽头隐隐约约浮现的陆地。
望山跑死马,别看在船上已经能看见陆地,真想要到的话,还得一两个时辰。
不过已经能看见地方了,那就说明胜利在望,很快他们就能从船上下去了。
燕门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谢秋莳少见的流露出属于孩子的好奇,她今年不过十二,本来就不大,天生比旁人聪慧,不代表她是个智多近妖的人物,她没那么多的心思。
所有行为都出自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在谢秋莳看到码头的时候,有人同样看见了码头,而且她们看见的是同一个码头。
“可算是要到了,这船晃晃悠悠,都快给我又晃睡着了。”
孙中伸了个懒腰,同样走到了甲板上,他就站在沈灼灼身边,沈灼灼只到他腰附近那么高,孙中净身高得有个一米九。
沈灼灼看了一眼两人的身高差,有些不服气地咬了咬后槽牙,不知道过几年能不能长到一米七,她现在大概只有一米四五左右。
不管是周三娘还是沈丰年,身高都不算特别高,看来想要从遗传基因上获得优势,是很难了。
“哈哈哈哈,沈弟若是不服气,等到了边关就多吃些,只要吃得多,迟早有一天能长高。”
孙中看出沈灼灼因为身高不服气,连忙安慰她,如果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不带着笑,沈灼灼大概就信他是真心安慰了。
“孙兄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吃,争取长得越高越好。”
时下女子以身材娇小为美,若是太过高大,便会被人说是痴傻,她们都不愿意长太高,但是沈灼灼生怕自己长得矮。
倒不是她和世俗作对,主要是上辈子的执念。
上辈子她身高一米六左右,在北方简直就像个二级残废,恨自己小时候没多喝点儿牛奶,多运动运动。
燕门关外是草原,蛮族那边有许许多多的牛羊,不知道她占尽地理优势,能不能给自己弄点儿牛乳喝喝?
沈灼灼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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