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谢秋莳直言问道:“听闻父皇早膳用得极少,可是还在为朝堂上的事烦心?”
谢宣没有隐瞒,直接点了头,“是,不若长安猜猜,朕是因何心烦?”
“近几日边关急报,西北蛮国秋后攻打燕门关,致使燕门关死伤惨重,万余百姓因此丧命,那些蛮族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真该死!父皇,不若叫表兄领兵出征,将那蛮族人打回老家,再抢下西照九城,断了西北南下之路!”
谢秋莳怒极,伸手一拍桌子,咚的一声把谢宣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开口就打打杀杀,你在你外公府上学习已有一年整,可知朕为何要让你去?”
谢宣不高兴了,他沉下脸来看着女儿,心里更是郁结,他女儿这性子,日后嫁人可如何是好,哪个驸马能喜欢她?如果下一个皇帝是她的亲兄弟便也罢了,想来驸马不敢得罪长公主,可若是下个皇帝真是那老魏王一脉,长安怎么可能得好处!
谢秋莳不喜欢谢宣用这种盛满沉重情绪的眼神看自己,她嘴唇微动,在谢宣的逼视下,终还是低下头去,老老实实说道:“是为了让长安养心静心,戒急戒躁。”
“你知道便好,那怎么还想到主动出兵,攻打邻国的主意?还让你表兄领兵?你哪个表兄能在战场上杀敌,都是读书人,上了战场,怕是要被战场厮杀之景吓病了!”
“大表兄身体娇弱,自然不可长途跋涉,也不能见血腥,但是三表兄可以,他壮的能打死一头牛!”
“嗯?你看见了?”
谢宣一句话让谢秋莳彻底闭嘴,牛不能乱杀,她哪儿能亲眼看见三表兄杀牛。
不过真要是动手,谢秋莳坚信三表兄可以!
见天真烂漫的女儿消停了,谢宣满意地合了合眼,随后说道:“朕已命镇西将军募兵,守好燕门关,只要燕门不破,蛮族不过是被挡在院外的野狼,迟早会知难而退。”
谢秋莳对这种处理结果并不满意,她眉头紧锁,问:“那惨死的百姓怎么办?万余人,不是一个人。”
谢宣知晓女儿爱民,那似乎是刻在谢秋莳骨子里的东西,她明明生下来就在宫闱长大,未曾见过天下,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样,人人告诉她,皇族高贵,庶民低贱,但她还是会为庶民的死而伤心愤怒,想为他们报仇。
谢宣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叹道:“长安,你要学会取舍,若当真与蛮族开战,届时要失去生命的便不止这些人了。”
“可一年一万,十年便是十万,更遑论有时兵败,死伤更是惨重,若是攻下西照九城,便能保我大庄百年无忧,为何要……”
“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蛮族。长安啊,你若是皇子,该有多好。”
谢秋莳不服气地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父皇又在说这句话,她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若为皇子,该有多好。
可她生来便是公主,她觉得自己很好!不必变成皇子,她也能做到男子能做得事情。
只是父皇不愿意看见,百官不愿意看见,他们都在否认她的壮志。
“父皇,长安确实非皇子,但长安乃是父皇唯一的孩子,长安哪里比不上谢友怀?无论论文论武,长安都比他强!”
谢宣一愣,随后恍然道:“是啊,你什么都比他强,你哪里比不过呢?”
凭什么他要将自己的帝位传给老魏王一脉,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该他的后代享受,女儿哪儿都比谢友怀强,为何女儿不能做太子!
立太子能让江山稳固,那群大臣希望看见一个太子,那朕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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