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来先是觉得眼熟,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微拧着眉毛:“诶你是……”
面前这个人很高,眉眼精致,鼻梁高挺。
他穿着简单的宽松黑T,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好看。
谭既来捏紧行李箱的把手。
这是几个月前弄坏他耳机的人。
大概因为心虚,他看到对方神色恍惚了一下,情绪微妙变化。
那个人说:“是我。”
顿了顿继续:“不好意思啊,忘了赔你耳机了。”
李则安接触到谭既来不高兴的眼神,微垂眼睛。
原本是不会忘的,但“谭既来”出事,一连好多天,他奔波在实验室、医院和警局之间,无暇顾及任何。
等“谭既来”病情稳定,他有心力一一回复微信消息时,才看到好几个星期之前,谭既来两次管他要钱。
当时李则安坐在病床前,床上躺着一个“谭既来”,微信里还有一个谭既来。
他措词了很久,道歉,还钱。
结果消息发出去,李则安发现他被谭既来拉黑了。
……
大概被定性为老赖了吧。
所以现在,谭既来在309A看到李则安,表情控制不住地崩坏——他以为这是他导,孟桐。
晦气……
谭既来压着反感,说:“算了,我后来去电子城修了一下……”
李则安:“修好了吗?多少钱我转你。”
“没要钱,”谭既来半合眼皮,跟“吾皇万睡”那只猫似的,“第二天电子城被警察查封了,我的新耳机跟着那个摊儿,一起陪葬了。”
他咬牙强调“新耳机”。
幸好李则安经过极其严苛的训练,不然他肯定会笑出声。
他知道那个电子城的事儿,他让黄嘉河去的……
在半年前捕获的蛊虫体内,警方发现了一种微米级电子设备。
这种设备被植入一种瓢虫的大脑,可以控制瓢虫的行动。
同时瓢虫的啮齿经过改造,细锐的钢片可以轻松划开人的皮肉,钻入人的机理。
如此的高等科技,既不是来自于顶级科研院,也不是出于科技公司之手,而是顺藤摸瓜,查到电子城一个三平米的贴膜摊儿……
很快办公室里的孟桐摸出来,把谭既来叫进办公室。
简单沟通后,谭既来才知道原来自己报错了专业,而摔坏他耳机的人,也不是他导师。
这个人亮了工作证,是京市某警局的警察,来找他是要……
“配合调查?”谭既来都懵了,“我干什么了吗?”
李则安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ipad,按下播放。
很快漆黑的屏幕画面一亮,显示谭既来站在一个乡村小卖铺的门口,穿着古怪的衣服,手里拿着手机正打电话。
打着打着,忽然他抽风似的狂踹路边的石头,好像因为什么急坏了。
谭既来目瞪口呆。
卧槽那个人,没看错的话,是他吧?
可怎么会是他呢?
李则安飞快看他一眼,问:“你对这段有印象吗?”
有印象就见鬼了。
谭既来麻木抬头:“完全没有……”
李则安没有一般警察问话的尖锐,很温和地启发:“你再想想,当时打电话,你是打给谁,说了什么?”
谭既来绞尽脑汁,就跟失忆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过这里,还打了个电话。
据时间显示,那天是三月中旬,但整个三月,他都在学校图书馆忙毕业论文。
他眼珠无意识向下看,问:“这里是哪里?”
李则安食指来回摩挲Pad的边缘,暴露他的紧张:“湖南长市下属的一个镇,长湖镇。”
谭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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