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只消想想,脸面便烧烫不已,实在是深思不得。
自然,亦知担忧太多除了徒增烦恼外终归无用。
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去想些好事。
好事,倒也并非全无。
第一,她可以救阿泰了。
第二,或许离开长安是对的?她可以不用入宫?可以用陆执避祸?
颜汐不知道,脑子越想越乱,终是渐渐累了。
翌日清早,天降大雪,鹅毛一般漫天飞舞,冷风刀子似的刮的人脸生疼。
“呼呼”的风声只消听着就让人哆嗦。
陆府外边行人甚少,主子下人皆尽如此,能不出来也便不出来了。
桃香阁中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倒是和外头对比鲜明。
颜汐尚未吃早膳,青莲从外归来,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派出去打听江知衍的小厮终是打探到了江知衍的情况。
如颜汐后来猜测的一样,人摔得不甚严重,并无大碍,没伤到骨头,但怕是要吃些苦头,养上阵子。
小姑娘松了口气。
陆执心黑手辣,不计后果,倒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是想威胁于她,没想直接向那江知衍下死手,但从马上摔下这事,事态严重与否,有时候如何是人能控制的?但凡有半丝差池,便会害了人一辈子,岂非太是狠毒!
所幸事情还算不错。
膳后,颜汐同婢女俩人呆在房中,陪着小姐在桌前画画。
外边如此天寒地冻,三人很自然地都想起了阿泰。
想起了他,也便理所当然地想起了陆执。
青莲一面研磨,一面道:“总觉得世子和小时候见到的那会子不大一样了。”
桃红趴在一边,听罢抬头接口:“我也这般觉得。不是说他那会子救过小姐,现在还对他有所感激而为他说话。那点子感激早被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磨得没了!现在,我,我真是恨死他了!但就是说,他那会子虽然也很难近,好似很看不上我们几个半大的孩子,但好像也只是,只是高门贵子的那种傲气,哪像现在这般又狠又坏!”
青莲叹息一声。
颜汐正画着炎炎夏日里的郁郁葱葱,杨柳旁蹲着一只小猫,一想到他,猫的鼻子都画得歪了。
这时,外边传来动静,有人叩响房门,听声是小柳。
桃红起身去开门,给人扫干净身上的雪,引着她去小姐卧房,怕她身上带了凉气,没让人进来,停在了珠帘之外。
小柳道:“小姐,刚才在外头听到消息,国公爷回来了,今晨到的长安,眼下似是正在宫中面圣...”
颜汐纤白的手指微微一顿,抬了含雾似的杏眸,望向珠帘,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今日会回来?”
小柳点头:“应该是的,夫人那边已经吩咐了下去,膳房现下正忙的热火朝天,等着为国公爷接风洗尘。”
“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柳弯身,出了房去。
她前脚刚走,桃红便张了口:“把他的所作所为告诉给国公爷,国公爷不,不狠狠地抽他顿鞭子?!”
她话音仿是刚落,颜汐唇瓣微张,还未及说什么,便听到刚刚被小柳关上的房门又被人打了开。
三人心皆是一颤,倒抽了口冷气。
这般肆无忌惮地不叩门便直接入她房的还能是谁?
显而易见,是陆执。
颜汐三人相继皆起了身去,脸色都略苍白,小心翼翼,齐齐朝着卧房珠帘处望去。
没得一会儿,果不其然,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确是陆执。
青莲赶紧拨帘出去拿了掸子,在他身后垂着头,战战地开口:
“奴婢给世子扫扫身上的雪,小姐怕凉...”
陆执站了住,慢悠悠地伸展了手臂,停在那珠帘之外,视线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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