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喜欢男的又不喜欢女的,那他对李文英是真的吗?”
“你不知道吗?”谢轻非道,“从刚才他们的相处模式里,你看不出什么异常吗?”
席鸣懵然摇头,仔细回忆过后还是无解,不相信地找卫骋求认同:“哥你给评评理,刚才全程我们都在,他们夫妻俩到底有什么异常是我没看出来的?”
卫骋和谢轻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俄狄浦斯情结。”
席鸣:“……”
谢轻非不意外卫骋会知道,他作为她唯一承认的势均力敌的对手,如果连这点浅显的线索都看不出来,那只能算是她走眼了。
她继续道:“丁阳对李文英的感情除却男女之爱,还掺杂着俄狄浦斯情结,产生原因我还没有找到,没准儿是因为李文英与他过世的母亲有几分肖似。丁阳在李文英面前趋向弱势,下意识依赖她信任她,哪怕在我们这么多外人面前他也忍不住与她有肢体亲近。”
卫骋补充道:“因为这是基于性本能的情感意识,所以丁阳对她当然有男女爱情存在。而且依赖情绪的产生一般存在于个体受到威胁,亟需得到庇佑的时刻,丁阳的表现是童年时期对母亲的惯性依赖在成年后的遗存。你们没揪着戒指的事不放前,他也就是个正常的焦点聚集在爱妻身上的普通男人。”
“对。一旦他心理防线被打破,遇到无法应对的局面,就会下意识寻求李文英的庇佑。”谢轻非认同道,又意外地问卫骋,“你平时都在研究些什么?说得这么专业。”
卫骋摸摸鼻子:“还好吧,是要比你厉害一点。”
谢轻非:“……”
真不该夸他的。
席鸣听得下巴差点掉了,忙问:“那李文英对丁阳呢?她是把他当老公还是当儿子啊?”
谢轻非道:“当然是老公。女人在任何年龄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这和伴侣客观意义上与她们‘是否般配’毫无关系,你不要老念着两人的年龄差说事。”
席鸣没缓过来,拧开矿泉水盖灌了几大口。
谢轻非继续道:“当然,也正因为两人间存在的感情是真的,依赖也好,爱护也好,都是出自各自的真心,问题才复杂了点。”
席鸣道:“什么意思?”
谢轻非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门:“你傻啊,你坐那儿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到丁阳左手中指上的写字茧吗?”
“左、左手?!”
席鸣一个惊讶猛捏了塑料瓶身,被冒出的水柱炸了一脸。
卫骋体贴地给他递了面纸,席鸣胡乱擦干净脸后急慌慌地问:“那,要是丁阳,凶手其实就不是个女性。还是说……这事儿丁阳和李文英都有参与,才使得我们的判断出现了偏移?”
到现在,谢轻非还是觉得自己对凶手性别的看法没有出错,这是多年刑侦经验带给她的自信。再者,死者面部的妆容与他身边的碎花裙子的存在,也都昭示了相关作案动机。在王晨辉这种有家有室的直男脸上留下红妆,并非出于性意味的刻意女化,否则凶手的上妆手法会精细许多。反观死者被发现时的样子:面部被刷得斑驳死白,红艳艳的唇像淌着血的裂口一样横在鼻下。这种粗劣却又重点突出的妆面特征,是大众对于女性妆容的刻板印象。而在如此粗暴的对待之下,凶手的目的更像出于泄愤的侮辱与报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那条碎花裙子又象征了什么呢?款式上并无奇特,但因上面陈年的樟脑气息,显然又不是近期随意在商店购买的“作案道具”,它是有主人的。
七八岁小姑娘穿的裙子……
谢轻非忽然问身边的人:“丁阳还有其他亲人吗?”
席鸣道:“没有啊!他从小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但是7岁的时候他母亲也过世了。”
谢轻非凝眉:“兄弟姐妹也没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