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太阳光照。
琴凳也是定制,方形,比他的书桌还大,两人并排坐着绰绰有余。
琴凳虽大,段司宇仍让他坐在身前,胸背相隔几厘,让他选想听的歌,再单手弹着唱。
旧钢琴的音色发暗,有时他不自觉的低吟,就似在和声,给曲子添层次。
一曲结束。
段司宇总低笑着说:“你该多‘唱歌’,我一直觉得你声音好听。”
颜烟抿紧唇不答,只侧头,渴求一个吻,以此安抚高昂的波韵。但他得到的通常不是安抚,而是更坏心恶劣的捉弄。
新买的指套分明有好几箱,一箱都能用大半年,结果全被段司宇拆了,四散在家中各角落,说方便随用随取。
可这家中,不止有他们两人,除了叶思危周澜会来,家政也定时造访。
指套光明正大摆着,颜烟实在脸臊。
无法,他只能用牛皮纸包裹伪装,并在其上写一句“易碎物品”。
段司宇见了,高深莫测评价:“我倒是觉得,你比它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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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两人又到沪城拍摄广告,拍摄结束后未回北城,直接转飞去录制音综。
音综“大学生的乐队”,竞演性质的节目,海选出12支大学在读的乐队,两两对战,末尾淘汰制,最终决出冠亚季军。
段司宇早不是学生,也无需竞演,只作为制作导师,签了后四期的录制。
总录制的时长不足月,节目收官时正好到深秋,颜烟不用遭受冬日寒风,直接飞往鹭城休养。
听闻颜烟马上要回鹭城,辛南雨相当高兴,本说要来找他,接他回去,却发现陆蔚也在节目里,只好作罢。
陆蔚接这节目,倒不是巧合,因为所属公司有个新人要捧。
节目表面上是挖掘新生乐队,实则是借着热度,捧各公司的乐队与新人。
12支乐队里,只2支是无公司的野生乐队,剩下6支都签有公司,而4支是“太子陪读”,为捧新人临时组的乐队。
录制已到后半程,接近收尾。
“无公司”与“太子”各只剩1支,而冠亚季军,八成从4支有公司的乐队里决出。
段司宇当导师。
这事只用想象,便能预料,届时场面会有多可怕。
但出乎意料,这次叶思危没再夸张嘱咐,只拿了些资料,摆在段司宇面前,让其定夺哪些人能惹,而哪些不能。
段司宇根本不看,“没有谁不能惹,制作我都能惹。”
平静的嚣张,比原先脾性差时,令人畏惧得多。
叶思危咬咬牙,闭嘴忍下絮叨,只说一句:“好,只要您惹得起就行。”
叶思危再不会唠叨,终于学会安静。
颜烟惊异,不禁问段司宇缘由。
“他输了赌约。我说要是能踢走余越,今后他就少管我的事。”段司宇解释。
细听观察过后,颜烟方才察觉,叶思危并非只是遵守赌约,而是和他一样,终于意识到,段司宇的嚣张都在可控范围内。
或许此前,对方都只当段司宇是个二世祖,爱惹是生非,玩音乐只为图个乐,等踢到铁板就退圈走人,只会靠家里收拾烂摊子。
无怪叶思危会这么认为,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连段玉山也是。
但事实上,段司宇能自己解决困难,所有行为并非冲动行事,而是经过思考,对工作也很认真,更非图乐。
虽放过大话,说谁都能惹,但真到录制时,段司宇反而收敛住脾气。
颜烟拿了工作证,在镜头外自由游走,无法看见所有细节。
所以当录制的头一期节目播出,颜烟才看清段司宇的表情,不禁低笑。
陆蔚公司的“太子”,徒有一副白嗓,根本不懂乐理,却为镜头爱表现,装作高深。
对方每说出一句惊世骇语,段司宇都挑起眉,似在看傻子,只评价一句“你确实是别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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