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摆手,“没事,慢慢来也行。”
等段司宇回来,颜烟立刻开始吃饭,仿佛这是头等大事,晚一分钟都不行。
这次,不止是过及格线,颜烟的各项基础指标,均已达到安全范围,甚至比一些亚健康人群好。
但两人仍如临大敌,像恢复期间那样小心。
谢向忍不住劝:“其实......你们可以稍微放松,不必这么紧张。”
“你不是说术后这一年很关键?”段司宇皱着眉反问。
是关键,但也不必如此夸张,有的病人甚至半年后就能开始工作。
“确实关键,小心点也好。”谢向没再说劝,知道劝无用,再说精心养护,本来也不是错事。
照旧,判定是否复发的结果要等两日。
两人离了医院,段司宇未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往相反方向行驶,“随晏回北城了,阿姨让我们去家里吃饭。”
“好。”
随母是家中独女,未结过婚,随晏的父亲未知,据传是个混血的外籍,所以随晏才会有那头金毛似的发。
受宠的独女怀孕,家中未多呵责,连带着随晏也养成单纯性格。
母子坐在一起,话比平时还多,两道声音交错,颜烟只觉得,眼前是金毛和博美。
随晏这次回北城,便不再回鹭城长居,那边的公司与商铺交由辛南雨代管。
西岛的热度已过高点,逐渐下降,但随晏并未选择脱手商铺,而是当作头次成功的纪念,长久留在名下。
随家催着随晏回来,人一回,长辈随手就送了家小公司给随晏,让人留在北城大展身手,别再天高路远跑去外地发展。
说是小公司,规模却与颜烟待的第二家企业差不多大。
他们在西岛的作为,在岛民眼里,是永久铭记的壮举,而在耀眼的世界中,不过一场小打小闹而已。
又一次,强烈的实感产生。
颜烟想,段司宇的世界真的很耀眼,无论朋友、长辈,还是每时每刻,都如此耀眼。
可这次,他没有像过去那般惊慌,为自惭形秽的要强而焦虑。
因为无论随晏、宇亿梦,再或是段玉山,都只不过是“人”而已。
这些光点再是闪耀,他这个暗点再是暗淡,他们都同样是人,都有个性有感情,而非超脱世俗的神。
饭后,随晏将两人送到车库,却站在车边不走,欲言又止。
颜烟摁下车窗,“怎么了?”
“我......”随晏深呼气,“我表白了,她说她不喜欢任何人,让我不要浪费时间。”
一霎沉默。
良久,颜烟正欲开口安慰,段司宇却先问:“你要放弃?”
“嗯,”随晏失落地说,“我配不上她。”
“那你觉得谁配得上?”
这问题彻底将随晏问住。
想不出答案,因为觉得没人能配得上。
段司宇又问:“你认为她需要什么?”
随晏沉默,因为宇亿梦什么都不缺。
“她需要一只宠物,一个吉祥物,一个忠诚、会逗她开心的挂件。”
这话太直白,颜烟以为随晏会失落或自卑,对方却像一下开了窍,双眼放光。
“你是说,我......是那只宠物?!”随晏激动地问。
段司宇挑挑眉,答案已写在表情中,踩下油门,“走了。”
车驶离。
后视镜中,随晏仍站在原地,神色豁然开朗,仿佛很高兴。
直到车转弯,驶出车库,颜烟方才收回视线,“你竟然会鼓励他继续,我以为你并不看好。”
“我确实不看好,”段司宇一顿,“但是那几年间,只有随晏会每天给她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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