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不想说,就以后再发给我。”
“......好。”
依然,段司宇就装作不知道,不动声色的询问,不紧迫的逼问,全是为让他好受。
颜烟咬紧牙,只觉得自己无能,不仅无法解决旧日的问题,还迫使段司宇小心翼翼帮他。
他该坦白。
装傻与拖延,都是懦弱的无用行为。
颜烟很清楚。
但他犯的这个错误太严重,他根本不敢仔细回想,能逃避就逃避,更遑论亲口承认。
每日待在现场,无心看拍摄,多数时候,颜烟都在惴惴不安思考,他该要如何坦白,怎么开口。
初次拍摄周期超过一周,因为每日的拍摄时间短,一两小时就必须结束。
按其他艺人的节奏,这种体量的任务,快的一天就结束,慢的也就两三天。
但段司宇执意规定了每日的工作时长,多一分钟都不允许。作为让步,品牌方可以随时调整方案,改动要求,他会积极配合。
拍摄结束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仅叶思危,品牌方的工作人员也是。
段司宇脾性差的名声远扬在外,深入人心,随便上网一搜,都能看见狗仔追着拍,而段司宇冷着脸说“滚”的视频。
但真相处下来,旁人却发现,段司宇傲是傲,脾气倒是还好。
头两日,负责人有亲临现场一看,指点江山,后来忙着其它事,未再出现,等拍摄结束时才又到场。
余越到达时,段司宇已换下常服,正督促颜烟吃饭,打算饭后散了步再回酒店,保持一日简单的运动。
“等会儿去滩边喝两杯,庆祝庆祝。”余越的话是对着段司宇说,不是征求同意的询问,而是句命令的陈述。
段司宇不答,直接无视,视线仍只落在颜烟身上。
无视让余越落了冷,面色微变。
气氛突变恶劣。
好不容易,拍摄相安无事结束,如今谁都不想有闪失,生怕最后一刻有人翻脸。
叶思危赶紧挡在前,先找理由,“余总,歌手嘛,就是嗓子最重要,这吃饭的家伙,伤了可不行。司宇真没法喝酒,您多多体谅。”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附和,说拍摄累了,如果不好好休息,确实对嗓子不好。
犹如哄神佛,小心谨慎,盼着指点江山的上司能收嘴。
余越却不领情,“我是在跟司宇说话。”
又一次提醒。
段司宇仍旧无视,等餐盒见底,抽纸轻拭颜烟的唇角,方才温和出声。
“今晚想去哪儿庆祝?”问的是颜烟。
颜烟瞄了眼叶思危,见对方又用恳求的眼光求救,只好说:“去滩边吧。我一直没时间去看夜景,正好今天过去看看。”
有“救世主”调和气氛,众人刚松一口气。
“颜先生应该喝不了酒吧,我看你平时吃饭都得严格定时,是不是胃部做过大手术,身体不太好?”余越问。
话题忽然转移。
颜烟一愣,“还好,我确实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余越挑挑眉,“身体不好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回酒店休息,平时少出门,不然在外出了事,吐血复发......”
“闭嘴!”
段司宇大步走近,直接攥住余越的衣领往上提,虽及时打断,但‘复发’两个字却已脱出口。
复发,并非癌症的限定,许多病都会复发,大至肿瘤器官病,小至流感炎症。
对余越来说,“复发”不过是个普通词,而刚才的话,算是句好心劝告,只是带上了惯常的刻薄意味。
谁料段司宇竟会忽然暴起。
喉间衣领紧箍。
余越伸手去扒,却扒不开,“放开......咳咳!”
连着咳嗽两声,已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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