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缺什么?”
“我缺朋友。”
“这好办啊,你套出真话,我和宇哥都会做你的朋友。”
“行,”陆蔚笑着答应,“能跟段少当朋友,是我的荣幸。”
日暮渐暗,夜幕降临。
颜烟躺在床,视线落在天花板,发愣。
等日光彻底消失,只余下路灯的光晕,颜烟后觉,今天已经快过去。
他本该开始做计划,规划去鹭城区的频次,购买游泳的用具,找个海滨浴场,规律地打卡运动,直到最终“溺水”,意外身亡。
他还该坐起身,坐在电脑前,给辛南雨写下建议,包括如何变现,遇到哪种困难,该如何解决。
但他什么都没能做。
光是从鹭城区回来,就耗光所有精力,回到房间,他只能躺着,荒废时间,堕落成他曾最讨厌的那种人。
楼外时有汽车轰鸣。
每一声响时,颜烟都在想,这或许是段司宇的车,周澜已收拾好东西,对面将空空如也,再住进新的主人。
所以他紧闭门与窗帘,根本不敢看,每一声轰鸣,都似在提醒,他又一次伤害段司宇。
尽管以爱为名,别无他法,但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段司宇必定要花很久才能缓解,甚至就此开始恨他。
届时,他的葬礼便只有辛南雨主持,或是再加一个陆蔚。
想到这,阳台传来曲声,熟悉的前奏,而后是......
段司宇的歌声。
颜烟心里一紧,下意识起身,走到阳台拉开门。
陆蔚正在隔壁阳台,靠于护栏边看手机,见他出来,一愣,“声音很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关掉。”
诚恳道歉。
“没事。”颜烟转身,意欲关门回房。
陆蔚却叫住他,“有多的烟吗?能不能给我一盒?我经纪人不让我抽,但我其实有瘾,嗓子经常发痒。”
“有。”颜烟回房拿烟盒与打火机,再折回,伸手递过去。
陆蔚抽出一支,点燃,递回给颜烟,反客为主,仿佛自己才是这盒烟的主人。
颜烟接过,抽了一口,无兴致,索性夹在手间,等烟被风燃尽,侧眸观察。
陆蔚呼出烟,没笑,竟有些失意感,全然不同于平常笑中带刺的形象。
“我想和南南复合,但他意识不到我喜欢他,为什么?”忽然,陆蔚低声问。
颜烟一顿,“他比较单纯,你不直说,他不会懂。”
“我那时不想分手,但是我没办法。”
“为什么?”
“我妈发现我和他的事,让我分手出国,不然就去他家里闹,谁都别想好过。他那么傻,一点小事都能掉眼泪,怎么承受?”
如此简单的理由。
本以为会与改名有关。
颜烟直白问:“你为什么改名字?”
“我爸的大老婆死了,我妈成功上位,我原先跟我妈姓,后来回国改跟我爸姓。”陆蔚笑了一声,有些讥讽。
颜烟沉默。
他爬资料时,从未看见过这些信息。
“怎么?觉得我是私生子,恶心?”
“没有,现在你想复合,你母亲不会反对?”
“不会,她已经死了,我爸不管我,我继母也不反对。”
又死了?
颜烟怀疑陆蔚在胡诌,但陆蔚表情认真,讥讽是真,失意也是真。
“既然没有阻拦,你可以与他直说。”颜烟真诚建议。
“家里不反对,但工作阻力太多,我没法直说,”陆蔚侧头,直视颜烟,“你呢?怎么不和段哥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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