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束缚向文茵。
束缚住向文茵的,是常年的无助与畏惧。
“谢谢。”颜烟低声道谢。
长时间保持同个姿势,段司宇似没有松手的意思。
颜烟手臂发酸,下意识轻动。
段司宇却以为他要挣,“再五分钟,行么?”
又一次乞求,连厚脸皮的借口都不再找。
颜烟轻叹口气,索性抬高手臂,搂住段司宇的背,“你怎么了?”忽然反常。
“你抱着我,我会高兴。”出于卑劣的私心,段司宇这么回答,尽管这是种变相挟持。
“......好吧。”
五分钟,又五分钟。
到底有多少个五分钟,无人计时,也无人喊停。
第一丝晨曦映照进房。
颜烟才惊觉,他们竟抱了这么久,刚要出声,段司宇先松开手,起身离开床沿。
气氛不免微妙。
颜烟侧头,移开视线提醒,“你该去录制了。今天小心,不要受伤。”
“到达医院,离开医院,到家。各给我发一条消息。”走前,段司宇嘱咐。
“好。”
房门合上。
脚步声渐远。
颜烟松了口气,下床走到阳台前,靠在门边静悄观察。
天亮,已有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过不久,段司宇出门,换了身休闲衣装,因为高,随便一穿都显得挺拔,更何况段司宇的衣服,本就都是私定。
似有所感,进门时,段司宇回头,朝阳台上扫一眼。
四目一瞬相接。
颜烟本要侧身躲,但又觉得这样显得矫情,索性拉开门,朝段司宇挥手,让人快进门。
段司宇收回视线,进门。
背影消失于视野,手机也震了。
【Duan:今天会下雨,带伞出门。】
【Yan:好。】
九点时,随晏的车停到楼下。
颜烟带齐物品,下楼上车。
不知段司宇到底说了什么,随晏明显态度小心,语气斟酌。
又一次,随晏欲言又止。
颜烟只好主动说:“我只是失眠。”
“我知道的,宇仔昨天跟我说了,你会失眠和怕医院,要有人陪着去拿药。”随晏小心翼翼说。
并不知焦虑性障碍的诊断。
颜烟放下心,直言,“我不是怕医院,我只是失眠,不是有重病,你不用这么小心。”
“失眠还不严重?”随晏咂舌,“人不睡觉会出事的。”
失眠很严重。
但他习惯了,所以不当回事。
无怪段司宇会生那么大的气。
“是很严重,”颜烟低声说,“但你不必用对病人的态度来对我。”
难见颜烟严肃,随晏赶紧解释,“......不是,我怕你嫌我吵,宇仔说你这一周没怎么睡,白天还在餐厅帮我忙。我怕我话太多,吵到你。”
“没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好好好。”
得了允许,随晏恢复原状,无论上车下车,说个不停,聊到医院。
三个月未到医院,药效也不稳定,注定要花费时间重做量表,诊断,开新的药。
颜烟本让随晏去忙自己的事,等开了药再到门口碰头。
但随晏执意在走廊等,说是段司宇的命令。
折腾到中午,赶在药房午休之前,颜烟顺利拿到药,坐车回程。
原先的药物作用时间较短,有一定耐药性,效果渐差,医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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