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含糊的,一刀下去就是白筋黄肉,连血都没多少,也不知道怎么练的,乃公见了她,腿都要发麻!”
断指军士听的是连连点头,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看看周围,发现不远处就一个文人和个戴着帷帽的女眷坐着,心就大了起来,颇为不解地开口:
“能教出那么骇人女医的官儿,肯定更吓人啊,说不定要和西王母似的,大将军竟然敢睡?”
“谁知道啊。”高个军士耸耸肩,随意道:“说不定,大将军就喜欢母大虫呢!”
“哈哈哈!”
几个军士顿时发出了爆笑,可笑声还没有持续多久,忽然看到两个人影过来,待确定为首的人是谁后,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寂静中,医师崔英走了过来,她个子中等,一米六五上下,在这些家产普遍不错,打小吃的就好,身高最低也要一米七几的骑兵面前,明显矮了一头,再加上她面上还带着笑意,按常理来说,气势明显弱的很,可几个军士见到她,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摆正身体。
军中需要消减人的理智,让将士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被苛刻军规催发出来的兽性,并不会因为人已经适应环境,能够自由表现出喜怒哀乐而消失,相反,这代表兽的规则已经融入他们思维当中。
在这种情况下,孤身在军营的女医,不能表现得太和善,那会被认作为好欺负,尤其是军医要核查这些军士是否有病疴并开出休养假条,这对于时常苦训,想要休息的军士来说,是项极为重要的权力。
祈求、讨好、欺骗、软威胁,崔英都经历过,也都一一化解了下来,并成功为自己立了威,时间长了,见识过她手段的军士便懂得了畏惧,受伤的时候是盼她如盼父母,可平日里……
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军士不知崔英今日为何突然来蹴鞠场,但他们私下说的话,是万万不能对着崔英学舌的,有人连忙找借口解释道:
“没,没说什么。就是觉着那小子踢的太菜了,我们笑他呢!”
“对对对,那皮四踢的什么玩意儿,连几个文人都踢不过。”
“要是乃公上去,绝对能进它十七八个球!”
高个军士扭着头,看到那几个踢蹴鞠的文士已经开始聚一起往场边走,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找起来撤退的理由:
“你看那三个学子不踢了,我们赶紧上去!”
“啊?啊!对对对,我们去场上踢。”
“崔医师我们先去踢球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啊!”
找好理由,军士们瞬间起身溜走,速度快得出奇,根本不给崔英留人的空隙,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崔英也没拦着,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可眼神中却多了份幽暗。
这群莽汉军营里待久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有多大,她隔着三丈远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要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这么编排韩尚院,崔英恨不得直接上去把他们活撕了,可糟心的是,她的手段要在医务方面才能使出来,别的范围多是虚张声势,尤其是这种几句私下言语,本就算不上错,她也没理由,更没有能力去重罚,那就尴尬了。
不痛不痒的斥责,不仅会让军士因为她的训斥而更加团结,还会意识到她在这方面的无力,更肆无忌惮地议论此事,而嘴长在他们身上,哪里都能聊得起来,甚至会泄愤说些更加污秽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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