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家人在一起,有了依靠的周莲勉强稳住了心神,只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是卫与韩,共天下!”
天下,天之下的一切,都只能归属那一个人,除了刘姓,谁还敢染指,谁能染指!
这几乎是直说谋逆的行径,无论成不成真,都代表着尸山血海,无数人将要被除族尽灭的结果,而作为歌谣兴起之地的临里,同样会迎来不知后果的大灾。
田母手中的梭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宗肃额头上也开始冒起冷汗,站着的宗旭更是开始腿软,很快,他的面色也开始发白。
侄子怎么会突然唱起来这个?
‘hán’,又是哪个‘hán’?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经历风浪更多的宗肃,勉强找回来些理智:
“我们赶紧去乡下岳父家躲一躲?”
“这岂不是心中有鬼?”
田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可她一点儿都不敢号啕出声,强忍着说道:
“我们一家的户籍可都在这儿,哪里跑得了!要是把祸事再带过去,如何对得起你岳家?”
从经验上来说,宗肃的确比不上母亲,被否定了他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了宗旭:
“要不,宗旭你去求一求韩……韩?”
一说出口‘韩’字,宗肃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他眼中满是惊愕,再看弟弟,对方直接对着他点起来头了!
“阿母,你们先静一静,我和宗旭出去,看能不能问问父亲。”
说完,宗肃挣扎着起身,见他动作艰难,宗旭连忙上前搀扶,可他自己也没有多少力气,两个人互相扯着,好不容易站起来。
冬日寒风刺骨,针扎般的穿透兄弟二人的身体,两个人克制不住地打着哆嗦,出不了任何主意的宗肃抖着唇,问道:
“宗旭,你见识比我大,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让大嫂带着小贝,拿些钱,买点吃的,回乡下看她阿母吧。”
宗旭心里也没什么好主意。
在这样的灾祸面前,他们这些蝼蚁做什么都是徒劳。
回想着京中陛下受咒而生头疾,快半个月都没有上朝的传闻,宗旭后背一个劲儿地发凉,他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风吹,僵硬地说道:
“我得去见郑老夫人,将此事告知她。
“你疯了!
宗肃心中一惊,连忙制止道:“这时候你不离她远点,还要上赶着找死!
“我也不想找死。
宗旭握紧了拳头:“可她要还想娶我,这几天正巧准备聘礼,又找好了媒人说媒,那出事的时候,我们一家能逃得过去吗!
很有可能逃不过去。
他们一家太过弱小,是否会被株连全靠运气,划掉顺手,写上也是顺手的事情,而涉及谋逆的大事,从来都只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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