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有阴影笼罩下来,顾临舟抬头,一人杵在他面前,落下的视线如锋利刀刃,异常扎人,居高临下写满了莫名的敌意。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相对于喜怒形于色的席亦城,他更内敛,眼底挑起一抹凉,迎风刃而上。
只是作为朋友,占有欲未免过了些。
墨色瞳仁微动,移向睡着的许暮星,席亦城握紧了拳头,隐怒的青筋在结实的小臂上凸显,不过几秒后,他又松了手。
拿过一张草稿,龙飞凤舞写下一行字。
【把他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顾临舟挑眉,直觉席亦城不像是能忍的性子,还以为会动手,却见人滑过传过纸张后坐到了许暮星另一边,伸手便要把人接过去。
明明是满身的戾气,动作却轻柔无比,他不想吵着星儿睡觉,知道他昨晚不舒服,没睡好,手掌拖着许暮星后脑勺,轻轻倚在自己肩窝。
但对上顾临舟,眸光恢复凛冽。
还不走?
席亦城用眼神传达讯息。
走?顾临舟好笑,他依然坐着并不挪动,许暮星和他讲解的习题还有一半没完成,他没有走的理由。
三人并排坐在一张凳子,气氛微妙。
【替他挡着点光,刺眼。】顾临舟也在演算纸上写了行字,苍劲有力。
这还用你说?
席亦城的一侧本就挡着光,只要肩膀再稍稍前倾便能将许暮星全部笼在自己的阴影内,夺回了人他还不放心,对着课本和几张草稿纸扫描来扫描去,怕还猫腻,但除了讲题似乎也什么。
手肘抵住桌面,自己也支起下颚地看向窗外,初秋的风里已有微凉,却依然燥得人烦。
两个人靠在一起不就是这样,有什么?
说好了是兄弟,一辈子的,自己担心个屁!
席亦城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一个新来的,撼动得了他地位吗,笑话!
怀里人微微动了动,他低头,肩膀的骨头硌得星儿不舒服,于是微微拢了下。
其实许暮星没睡着多久,也就二十来分钟,当鼻尖碰到不明物时便醒了,睁眼是近在咫尺的皮肤和凸起而明显的喉结。
不过短短时间内他就做了个梦,梦里袁华对黑板报意见很大,只好重新设计,其他同学对此不满开始争论,也不知是哪个人朝他转了过来,变成了顾临舟的脸,他想起自己还在帮人复习,而此时看到颈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
“顾临舟?”
被靠着的身体僵了僵。
身旁有人道:“我在。”
话不是从头顶传来的,许暮星:“?”
“那我呢,当我是死了吗?”又有道声音开口,冷冽淬冰。
“??”席亦城也在?
许暮星已经坐直了,只是没看清人席亦城的话就抢了先,看了眼他脸色,随即收回视线,跑来图书馆不奇怪,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先板脸他不惯着:“要撒气到外面去,我不是你的垃圾桶。”
“水,”顾临舟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许暮星顺手接了,对方有带水的习惯,一次两次的他婉拒过,但拒绝多了矫情,一瓶水而已。
席亦城对那瓶水也有了意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知道你们之前在干嘛吗?”
许暮星:“在你床底下埋了尸?”
席亦城气得没话说。
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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