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哭了,男生哭多丢脸,”张延难得正正经经安慰人。
宁储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找不到纸巾,于是往段秋鸣身上摸索,掏出了一团洗过又发干后的一小坨纸,尽管还带着包装纸但内里已经皱巴成一团。
“能用能用,赶紧擦擦,”他把纸递过去。
张延嫌弃地拿过纸巾给薛沅,下一秒,一条长长的鼻涕落在他手背上。
张延:“......”
薛沅哭得更厉害了:“对、对不起!”
席亦城没仔细看他们在做什么,只道:“以后缺什么就说,但不准开小灶了。”
他还记着补习的事儿。
许暮星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收起你的小心眼。”
他眉头都没皱,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兀自将自己餐盘里的某东西夹进许暮星的盘子里。
许暮星默了两秒:“这是什么?”
席亦城说:“鱼。”
刚才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时候他还忙活着挑鱼刺,但这已经不能算是鱼了,只能说是相当已经非常奇丑无比的烂糊糊,食堂厨师手艺许暮星是认可的,但席亦城挑过刺的鱼儿是真不忍直视。
“谢谢你,以后我不吃鱼了。”
“你是怕我挑鱼刺辛苦?”
“呵。”
许暮星送他一个微笑,自己体会。
两天后是周末,这天上午寝室里还安静,阳光透过窗户铺了一半的地面,汤俊和杨晨杰照例回了家,其他人还在睡。
有部手机开始嗡嗡震动,薛沅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来。
他接到的是派出所的电话。
对于家暴行为,最好的取证时间是24小时内,虽然早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民警走访后了解了情况,邻里也都有作证,更有小区楼道的监控证明,所以通知他一声,他爸被拘留了。
挂了电话,他还愣了好久,然后慢慢扬起了唇角,开心地走到许暮星床边爬上阶梯,想第一时间与朋友分享好消息。
“许.....”才开口一个字,话语顿住了,躺在外侧的人不是许暮星。
那人慢慢转了过来,是席亦城,他又开始爬许暮星的床,这次是半夜三更等人睡熟了上去的,神不知鬼不觉,且为了不吵到星儿没敢熟睡。
他缓缓坐起,手臂搭着曲起的膝盖随意挂着,眼睛因困倦半眯:“什么事?”
“你怎么又爬他床,”薛沅噘嘴,说得特别小声,然后道,“我爸拘留了,我想告诉他。”
“嗯。”
等了会儿,没了下文,席亦城也不挪开,薛沅只好下了阶梯,想等许暮星醒了再说,忽然他又被叫住。
“等下。”
“啊?”
席亦城眼里的倦意尽消,盯着他问道:“你之前说你知道星儿怎么了,话没说完,现在说吧。”
薛沅又啊了一声,朝周围看了看,张延和宁储还在睡是真的,但刚爬上阶梯时余光瞥见段秋鸣已经醒了,正拿手机看时间,这么隐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席亦城再拒绝,那他反而是帮了倒忙。
许暮星会被人笑话的!
他站在床下,心里纠结得要死。
到底应不应该说,或是再找个时间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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