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音微妙地,在大脑里,将这两种东西剖开了。
荷兰站一共出了三次安全车,并且在最后一次安全车带到第五圈的时候,赛会决定出示红旗结束比赛,本站积分减半。
这场雨不仅没有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会在比赛尾声放晴,甚至越下越大,大到不得已提前结束比赛。
大雨又一次成就了雨神之子,威廉P2完赛。
如果不是安全车带了那么多圈,威廉说不定能超过怀特。但木已成舟。
顾池音也吃了安全车的亏,否则应该能进入积分区。P11发车,P11完赛。
其实大家都知道挺尴尬的,江从星也是,P13发车P12完赛。因为安全车太多次,一次带了太久,完全打乱了大家的战术思路。
为威廉庆功过后,大家不得不冒着大雨走出围场,又是这些欧美人奇怪的生活习惯,好像打伞就输了一样。
不过威廉是个理智的人,和顾池音一起打一把可能是全围场最大的大黑伞。
当赛历开始倒数的时候,今年的冠军车手大概也可以开始做总结了。迄今为止积分最高的是Shadow车队的怀特,第二名是皮尔斯,比怀特低43分。
由此可见,明年威廉将要去的车队有多么厉害。
离开围场后上车回酒店,即使有伞,大家的鞋都是湿的,酒店大堂立着小心地滑的提示牌,大家把地板踩的脏兮兮。
顾池音低头看了看自己踩出的泥水,抬脚迈进电梯,电梯里铺着地毯,当即把所有人鞋底的泥水都吸了进去。顾池音有点心疼,得多贵啊这地毯。
然后又想起他们家刚搬去上海的时候,顾池音虽然人变成富二代了,但觉悟还没到那个高度。早晨去上学,出门了想起什么东西没拿,直接不换鞋踩着地板进屋上楼回房间,他妈妈中午回家看一地泥印子,以为谁捡了条狗。
一时有点分神,威廉在他旁边叭叭了半天,他一个字没听进去。
因为无论在上海还是A市,这样的天气来了,就说明快要到年下了。
他有些怆然,低下头,不知道今年该怎么面对家里人。
回神后抬眸,电梯门开,江从星恰好要下楼。
四目相对,江从星似乎是淋雨回来的,头发湿答答,眸光如罩了层雾气。
顾池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走出电梯厢,“去哪儿?”
“开会。”江从星望着他,“你没打伞吗,一脑袋水。”
“……一脑袋水的是你吧。”顾池音苦笑,“什么会非得现在开,你不能先洗个澡?”
江从星不动声色地看了圈其他人,总之说的是中文,都听不懂,便跟他明说了,“修不起车了,去开会。”
顾池音讶然,“真沦落至此了。”
“是啊。”江从星笑笑,“没事,谁家车手不会修车啊,我走了。”
这一站莫罗斯和江从星都有不同程度的车损,雨天路滑,那是真的滑。围场赛道的滑和拉力赛泥泞道路的滑不是一种性质,拉力赛车有稳定杆,有小臂粗的阻尼,甚至四驱组的赛车可以直接用另外两个轮子救回来。
但围场赛道的滑,配上200多的车速,有如开在冰面上。
威廉催促顾池音走了,顾池音喔了声。
“最近你有点魂不守舍。”威廉说,“哪里不舒服吗?”
顾池音摇摇头。
其实是因为快到假期了,他心虚。
可换个角度想想,如今他和江从星其实只要不被家里人逮在床上,光瞒也能瞒一辈子,又有什么好忧心的。
而且他那个乐天派的亲娘,丝毫没在婚事上给他施过压。江从星出柜了,全世界都知道他是Gay,自己拖着不娶,也就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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