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他。
见赵含章看过来,拓跋猗卢忍了一下,还是趁着乐伎们腾换的功夫起身出列,单膝跪地道:“陛下,臣有本奏。”
正要上场的艺伎脚步微顿,轻轻地退后候在一侧。
赵含章示意拓跋猗卢说。
拓跋猗卢磨了磨牙,还是道:“陛下,臣请立长子拓跋六修为代国世子。”
赵含章笑道:“倒是应了今日的吉兆,算是双喜临门了,允!”
百官也都没意见,纷纷恭喜拓跋猗卢父子,并赞颂皇帝英明。
只有李世子一脸懵逼,不由的扭头问元立,“元将军,不是说代国父子相残,代国大王子打败俘虏了他父亲吗?”
元立解释道:“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谣言罢了,上下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何况父子呢?”
“不过是父子间起了争执,闹得动静大些罢了,现在看,他们已经好了。”元立笑眯眯的道:“而且看样子,以后会越来越和睦的。”
李世子看着被分开安排座位的拓跋猗卢和拓跋六修,半信半疑。
而他们下面坐着的张寔却是完全不信。
西凉和鲜卑一直是竞争关系,彼此都很了解,相比成国,代国内部发生的事他不敢说全知道,却也八九不离十。
何况,拓跋父子俩的矛盾由来已久,早两年他爹就断言,若拓跋猗卢不改初衷,还是要废长立幼,代国必会大乱。
到时候西凉若无天灾发生,便可趁机而夺,为朝廷收回代国。
可现在看,貌似已经用不上西凉出兵了。
想了想,张寔也起身出列,单膝跪道:“陛下,臣有一宝物进献。”
“哦?”赵含章很感兴趣的身子前倾,“是什么东西?”
宫宴安排的时间短,自然不可能让各藩王和刺史们一一进献礼物,所以都是直接收的礼单。
被单独拿出来的宝物,那一定是很宝贝。
张寔就奉上一个盒子,不是很大,只比巴掌大一点儿。
来清上前接过,将盒子面对着自己给赵含章打开,确认没有危险后才递上前去。
来清很迷糊,完全不觉得这算是宝物,这花也不算好看呀。
一小团白如雪的团花安静的待在盒子里。
赵含章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忍不住站起来,“棉花?”
张寔就笑道:“正是棉花,陛下一直派人寻找此物,西凉幸得天助,去年在沙漠中救了一支西域来的商队,队中就有此物。西凉派人跟随那商队回去,于今年五月带回五车棉花。”
赵含章着急的问道:“可有种子?”
张寔道:“有。”
“那西域国人管辖种子特别严格,不许人外带,好在西域寒冷,我们的人想了将种子缝进衣服和鞋子里,这才夹带出来。”
赵含章大喜,高兴的道:“大善,随队之人皆赏,大赏。”
张寔见她高兴,就忍不住问,“但不知此物如何使用,西凉的匠人试过,此棉不似我们的绵线好纺织。”
他知道这是拿来做衣服的,那西域商队的人都说了,棉花在他们那里主要是拿来做衣裳的。
赵含章捏着那团棉花看,眼睛亮得犹如天上的星辰,“那是你们还未找到方法,而且它除了纺织成布外,最主要的用途其实是填充和压缩。”
有了棉花,衣御寒这一块便算有了解决的途径。
赵含章握紧了手中的棉花,好似握住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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