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道:“在我之前,晋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希望到了我这儿变成不在其位,但谋其政。”
元立脸色微白,深深地低着头。
赵含章转身进屋,“两者皆是祸国之举。”
听荷端了茶点过来,见他跪着便道:“女郎已经走了。”
元立已经是双膝跪着了,一动不动,“卑职有罪,当跪。”
听荷便不再管他,转身进屋,“女郎,元立在外面跪着。”
“让他跪着吧,”赵含章将亲卫叫进来,道:“去将明预和赵申请来,再派人去荀宅盯着,汲渊一出来,立即让他来见我。”
亲卫应下,立即去叫人。
赵含章坐在书房中沉思,小皇帝突然开口让位,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荀藩早已与他商量好?
是今日被她逼得出口自保,还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这么多人在场,想要完全消弭是不可能了,所以是继续下去,趁机一鼓作气,还是暂时退拒,等待下一个时机?
赵含章摇头,不,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这和打仗一样,再而衰,寻找下一个机会,谁知道会不会生出别的意外来?
而现在,她还有能力掌控所有的意外。
留在荀藩屋中的汲渊也如此想。
赵含章和小皇帝一走,留下的朝臣都顾不得汲渊还在屋中便冲到荀藩面前问他,“陛下突然让位是太傅的意思?怎能如此草率,为何不与群臣商量?”
也有人直冲荀组而去,“那短刀是你悄悄递送给陛下的?你这是要害皇帝啊,说,你是不是暗地里投靠了赵氏,与他们合谋做了这一切?”
一直沉默的汲渊忍不住出声道:“王御史此话差矣,你要说荀太傅是我赵氏的人还有两分依据,荀御史……他不是,他一定不是!”
赵氏阵营里没这么蠢的人。
“你!”对方脸上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荀组气得脸色涨红。
理智都离家出走的旧臣们这才发现汲渊还在这里,连忙伸手将他往外推,“汲侍中,你怎不奉陛下回宫?快快去送陛下和大将军……”
硬是将人推出房间。
汲渊在院子里挣脱开,整理袖子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要密谋,我不耽误你们,不过诸位别忘了,今日在场的人可不少,除了我这个赵氏臣,还有不少宫中的侍卫和内侍,陛下让位的事一定瞒不住,我奉劝诸位,这种事既然开了头,就不好中途而废,不然,司马氏本就没有信誉,这一下,怕是小皇帝都要步其先祖后尘了。”
推他出来的韦安脸色变了又变,目送他走出院子后就连忙回屋。
大家正在逼问荀藩,荀组也在逼他,他此时脑袋都是懵的,只要一想到小皇帝的一句话便断了他所有的后路,他就忍不住要发狂,“兄长怎么能让陛下说那样的话呢?您既然知道他的心思,应该劝诫他才对。”
荀藩:“是我提议陛下让位的。”
荀组和旧臣们一愣,除了中立的几个还算稳得住,其余人都红了眼圈,“太傅这是做什么,大好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荀藩:“你们来得这么快,一来就问我庾鸿出了何事,是不是一直在城门边上盯着进城的队伍?”
众人点头。
荀藩就道:“看到我和泰章平安进京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从心底对赵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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