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看重的人,赵含章毫不吝啬投其所好。
所有人都说刁协为人不好,崇上抑下,只是为了权利而揣度上意,顺应上意,故称他为小人。
可他却能透过所有迷障看到事物的本质,江南门阀豪族的权势之盛,还在中原门阀世家之上。
或许是中原和北方连续二十多年的战争导致的,门阀世家对土地的控制没有江南那么强。
毕竟,到处都是土地,只是因为战乱而缺人。
到现在,八王、苟晞、匈奴汉国、石勒的政权,以及赵含章将这一方土地犁又犁,目前长江以北的地方,除了些偏远地区还有极小的坞堡存在外,所有坞堡都被捣毁。
本来深植于土地的门阀世家也早就灭族的灭族,南逃的南逃,流亡的流亡,可谓是四分五裂。
他们再回来,绝大多数都拿不回曾经的那份祖产了,所有田地皆归于国有,重新分配。
但对江南,她能将土地收回国有吗?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一个人可以深明大义的放弃自己的利益,成全国家和百姓,十个人,一百个人,十万人,百万人呢?
这其中,只要有一部分人不愿意,那就会兴起战争。
战争可以将秩序打破后重建,从江北现在的情况看,重建似乎很省力,可以更加自由的发挥,可将一座好好的城池打成废墟,重新组建起来,想要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何其艰难。
更不要说战争中伤亡的人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消失了。
赵含章不想死人。
所以刁协出的那个馊主意必定不能用。
如果她不是后世来的人,或许真的会陷入和江南门阀豪族斗争的泥淖中,但她知道,现在江南发展的潜力有多大,而不该只局限在现有的那些土地上。
想要从门阀豪族手中抢过土地,不只有强抢这一条路径而已。
赵含章问王导:“江南现在人口有多少?”
王导道:“每年皆有逃亡过来的人,不算未入册的流民,有户四十一万一千四百,人口一百六十八万七千余人。”
赵含章点了点头,“扬州乃古九州之一,范围极大,下辖郡十八,县一百七十三,这点人口还是太少了。”
王导:“这还是有大量北民南迁的结果,若剔除这些年南迁的北民,估摸要去掉八万户,整个扬州或许只一百二十万余人。”
赵含章:“所以完全用不上刁协的提议嘛,江南如今是地广人稀,除了现有的耕地外,还有大片的野地未被开垦耕作。”
她扭头和周玘道:“国与民犹如父母与子女,子女要供养父母,而父母要庇护子女,希望他们能富裕,家庭和美,将日子过好。”
周玘点头,“大将军比喻恰当。”
“尔等便是父母膝下过得最好的孩子,你们强大,为父母贡献最多,父母也不由的偏心尔等,但,它也希望其他子女能把日子过好,所以想你们帮衬一下其他过得不那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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