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满是惋惜的将元立放下,让人把他拖回牢房,“你是我见过的对自己最狠的人。”
元立龇牙一笑。
酷吏难得忠告道:“你活不了了,要想死得体面些,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元立却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哪怕真的被挂到阵前,他也要亲眼看着箭矢射进自己的胸膛。
赵含章早就收到元立被抓的消息了,元立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赵含章给他的两台电台他是分开放的。
他另设了一个小组,与他是单线联系,除了他,无人知道这个小组的信息,一旦私宅的电台出事,这一个小组才会启用,平日便是静默。
他们已经静默了两年,两年来,他们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江南的众多百姓一样维持生产,背密码本。
元立放出信号弹之后,建康城中的细作全都动作起来,悄悄转移了地方,只有这一个小组不动如山,还是留在原地。
他们观察着建康城中的一切,在找了几个地方也没看到元立留下的信息后,他们就确认元立也出事了,再看廷尉府的官兵涌入各种饭馆茶楼查找莫名失踪的伙计,甚至一些豪富之家也被查问,就知道他们的人已经转移。
小组晚上才悄悄拿出电台发出启用电台的电报,第一个发出去的消息就是建康城变,元立被抓。
所以第二天凌晨,赵含章就在睡梦中被叫醒,知道了这一消息。
她可以此为借口进攻江南,但她缺的是进攻江南的理由吗?
她也可以出兵逼迫王敦把元立交出来,可逼王敦,不如逼琅琊王。
逼迫琅琊王对王敦用兵,她再出兵,与其左右夹击。
前提是,她有足够的粮草。
赵含章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下令让王四娘,让她派出特战兵,务必要保住元立的性命。
然后在一众大臣之中寻找,最后选中了南阳郡的王臬和其兄王圭,她请王圭亲自去庐江说服戴邈,请求他救出元立。
等安排完这些,赵含章才去找赵淞。
在赵淞府里坐了一天,回去就亲自写了一封加封他的圣旨,封他为陶朱侯,赵含章亲自盖上玉玺,将圣旨交给赵云欣,叹气道:“明日你亲自去宣旨吧。”
赵云欣接过,见她郁郁寡欢,不由道:“大将军既不想封七叔祖,为何不请五叔祖出面说情?有五叔祖作保,七叔祖应该会愿意借钱给您。”
赵含章摇头道:“我不是不想封七叔祖,以七叔祖供养赵家军的功绩,他理当封侯,我一直压着,不过是怕他得意忘形,反倒害了他。”
“我虽不大方,却还不至于吝啬长辈的封赐,可于长辈们来说,封妻荫子固然重要,但家族绵延安定更重要,七叔祖的性格,我很怕他得意之后走错路,而我不能因私废公,到时候伤的还是七叔祖。”
赵含章摇头晃脑的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对七叔祖的心也是一样的。”
这个爵位,她本来想更进一步时再给他的,但现在……算了,且看以后吧,人不能总是忧心将来,也当着眼当下。
赵云欣眼珠子一转,去传旨时特意多留了一会儿,等下人都退下,只有赵淞和赵瑚在时说些机密的悄悄话。
赵瑚一听赵含章自诩为他的父母,脸色涨得通红,“胡言乱语,简直不要脸,她敢自认我父母,那可是她曾祖!”
赵淞瞪了他一眼后道:“胡言乱语什么,那是比喻,不懂就跟着正儿多读几本书。”
他训斥他道:“含章为何如此放心不下你,还不是因你行事张扬,为人狂妄?前车之鉴,做人要谦逊知不知道,你但凡靠谱些,她会忧心这些吗?”
赵瑚想要反驳,但看了一眼手上的圣旨,他就压下心里的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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