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就替他们写了一封举荐信,还给他们出具路引,然后就可以拿着路引和信去洛阳找赵含章了。
事情顺利得不得了。
不过是一群孩子好玩,跑到了江对岸去玩,江南和江东还是大晋的国土,虽然赵含章不能直接管到这里,但每有政令还是会往这边送。
偶尔还会要求他们上贡,所以在很多人眼中,他们虽不是一个势力,却还是一国的。
孩子们只是到另一州去玩耍了,又不是出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家都默契的拦住了消息,没让消息传到琅琊王耳中。
但,琅琊王并不是真的聋子和瞎子,在夏收结束之后,他还是收到了消息,此时,谢魮他们也到了洛阳。
琅琊王气得砸了一套杯盏,正要派人去问罪几大士族,结果他们自己先来了。
内侍低声禀道:“杨氏几位族长都跪在外面,说他们族中子弟淘气,他们失于教养,特来请罪。”
琅琊王一肚子的怒气就跟扎漏的气球一样泄了,请罪?
他能罚他们吗?
能怎么罚?
本来他们逃到江东就要与本地的士族融合,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但时日尚短,江东自有风俗,与中原北方全都不一样。
江东的士族不能完全信任琅琊王,琅琊王也不能倚重他们,所以要依靠的还是一起从北方逃过来的士族。
如今他手下的官员,十个人里有七个是北方来的人。
其中,杨氏、卢氏和袁氏的子弟便占了不少,最多的是王氏,但这次跟随三大氏族子弟出游的世家子弟不少,真问起罪来,不知要牵连多少人。
何况,世家互为姻亲,同气连枝,罚一个,谁知道会得罪多少个?
琅琊王扯了扯嘴角,道:“将他们请到大厅,好生招待。”
琅琊王颓丧的坐下,心中抑郁,“茂宏现在何处?”
内侍小声道:“王刺史病了,正卧床养病。”
琅琊王一下握紧了拳头,他不信王导会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到现在都不曾上报,可见是诚心要看他难堪了。
十二三岁的司马绍轻声走进来,冲琅琊王行礼,道:“父王何必气恼,我们是大晋子民,而几家子弟不过是思念故土,思乡北归而已,他们不忘祖宗之本,父王应该高兴才是。”
琅琊王看到他,脸色稍缓,却也更泄气,“你知道什么?如今江东人心不齐,而中原北地已经安定,本来北地来的士族便思归,这几家子弟一走就是开了先例,之后我再留不住人才了。”
“反正都留不住了,气恼交加还失了气度,不如大大方方的赞许,容有心北归的士族回去,”司马绍道:“父王,他们若不能一心待您,留下他们,以二心三心做事,您安心用他们吗?”
琅琊王不说话。
司马绍道:“用人最忌猜疑,父王既要用王茂宏,您就不该猜疑他;您既要倚靠北地的士族,就不该过于防备他们。”
“您心生猜疑,他们怎敢安心为您所用呢?猜疑生猜忌,总有一天要出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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