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招不到佃农,即便他已经把地租降到了四成,又容许他们提前借粮过冬,还是招不到几个;
更招不到长工,连买奴隶的本钱也涨了不少。
明明是才结束乱世,正是大量人口流亡时,按说这时候人是很便宜的,至少不会比一只鸡贵多少,结果,现在买一个人的价钱能买两头牛了。
赵瑚为了把地种起来,只能花费大价钱从衙门手里抢短工,又买了几个一看就不能种地养活自己,却擅管人的人管他们,这才把庄子维持住。
说真的,赵瑚有点后悔了,当初应该听赵含章的,不买这片地了。
唉,可惜他当时以为赵含章是嫉妒他,毕竟他可是能在京郊一口气买下一顷地做田庄的人呢。
连成一片的!
近水的!
曾经王衍都没他这么能干!
赵瑚只要想想就觉得骄傲,这都是他给子孙后代打下的江山啊。
结果这片江山现在大部分荒着,偏偏赵含章还颁布了一个破条例,一块地,连续荒芜三年,她就要收回国有了。
赵瑚正在感伤他的大庄子,突然听到喧闹声,立时大怒,“我就是太优待他们了,这规矩才学得如此稀松,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换做西平的家仆,谁敢在他们面前吵闹?
好好的风景,好好的宁静气氛都叫他们破坏了!
赵申看了他一眼后道:“七叔祖,是有客人来了。”
赵瑚定睛看去,这才发现庄子门口有许多人,他们身后有十几辆板车和三辆牛车,但后面还连绵跟着近百个衣衫褴褛的人,一看就是流亡过来的。
赵瑚吓了一跳,往车门里一缩,急切的冲赵淞招手,“流民,五哥快上来,我先跑。”
流民,如果没有军队在侧,在赵瑚这里,他们就和土匪划等号。
他们就带了二十来个护卫啊,肯定打不过这些人。
他们一看就是饥寒交迫,看到他们这么富有,怎么可能忍住不抢?
赵瑚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赵淞没动,还冲他招手,“怕什么,这是洛阳。”
洛阳就不可怕了吗?
人饿了,管这是哪儿,便是阴曹地狱他们也会抢的,饿肚子可是比死还恐怖的。
当然了,赵瑚本人没饿过,但他收了这么多流民,没少听他们谈及此事。
人饿到了极处,那是连自己都想割掉吃了,何况他们呢?
赵申道:“七叔祖不用怕,您只要拿出粮食来接济,他们肯定不会抢你的。”
“你放屁,你还能管住他们?”
赵申冲他咧嘴笑:“我是管不住,但不是还有大将军吗?”
“他们千辛万苦的到洛阳来,眼看城池在前,您觉得他们会想在此送命吗?他们是来投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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