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粮草不足啊,他需要一边跑,一边补充粮草。
怎么补充呢?
自然不可能慢慢征收,所以抢掠是最好的办法。
这几乎是一种恶性循环,他抢当地百姓的财物,百姓们便投向赵含章,上至士族豪绅,下至奴仆庶民,皆成了赵含章的眼线。
但他又不能放弃,否则手下士兵会立即弃他而去,在抢掠粮草的情况下,他还需要不断杀俘威慑手下,以恐吓他们不得擅离大军。
这就是一种慢性毒药。
石勒看出来了,赵含章比他更快领悟,所以即便战线拉长,赵含章的后勤跟不上,他们也开始缺粮,她依旧约束好手下,不许他们劫掠百姓。
她将各队队主聚在一起道:“百姓为水,而我等为舟。司州亦是我晋国之地,此战过后,我们必收复,重新统治,若在此时伤害百姓,后患无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石勒现在的困境便可知民心有多重要。”
众队主自然也明白,但是,“使君,事有轻重缓急,我们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与我们拼杀。”
赵含章严肃道:“我会想办法,你们的任务就是约束好手下士兵,不许他们冒犯百姓,此是死令,若有违反,不论尊卑,以军法处置。”
众人一凛,低头应下。
赵含章的办法就是拿着自己的印章到处借粮食。
和当地县衙借,和当地的士绅豪族借。
一开始,很多人都不乐意,虽然她只带了一个丫头,一个亲卫上门,可在赵含章凛凛的目光下,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威胁。
晋国现今第一权臣借粮,谁敢真的一粒米也不借给她?
大家憋屈的给出了粮食,收获了一份赵含章盖着私印的欠条。
虽然她说拿着这份欠条可以去找赵家军,或者西平、陈县和洛阳的衙门讨债,却没几个人真的敢去。
但总有遇上较真的人。
共县一个被借的士人就很较真的拿着欠条去找赵家军大营了。
赵铭拿到欠条,咬咬牙,让人从本就不富裕的军库中拿出钱来还他。
士人拿到钱后就带着护卫们回家了,这可真是一朝还钱天下知,消息比人,比物流通得更快。
何况,赵铭和汲渊还有意推动了一下。
于是,消息比时不时打一场仗,休整一下的赵含章还要快的飞到北方,甚至越过了石勒,提前一步到达他要经过的地方。
于是,司州和并州等敌占区的百姓更加思归,便是匈奴人和羯人在听说赵含章要打过来时,都带着些期盼。
虽然现在统治他们的皇帝是匈奴人,但得利的只有匈奴贵族,普通的匈奴人,地位是比汉人和羯人高,可他们需要负担的税收,兵役等还是很重,日子并没有比晋统治他们时好,反而受大环境的影响,他们日子过得更苦了。
尤其今年还受旱灾。
司州北部和并州遭受的旱灾可比兖州豫州一带严重多了,此时已进八月,地里的稻谷,还有春季播下去的小麦,豆子等陆续可以收获。
但田的土地干得开出了裂缝,上面生长的庄稼零星几株,还都耷拉着脑袋,好似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
有些近水的地方还勉强有些收获,远离河道的田地基本上颗粒无收,连人畜都要开始抢水。
这种情况下,他们越发思念以前在晋国的日子,听闻赵含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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