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郓城,既要花钱买房子或者赁房子,还要购置其他东西,零零散散下来,手中的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连沈如辉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都只能吃麦粥,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大家汇合时,脸上都有些暗黄,这是饿出来的。
并不是所有的官员、士族都似赵仲舆和苟晞一样,家产丰厚,经历过那么多战事还能有钱有势的。
这几年,破产成为农民,甚至更下一层阶级的都有,到了这一步,傲气什么的也就都不值一提,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四个官员中,沈如辉是本事最大的,也是最难请的,其他三家,都拖家带口,很好诱惑。
赵仲舆亲自将人送到城外,他把赵含章给他的护卫分了一半出来,让他们护送沈如辉等人回洛阳。
哦,对了,四人都没有辞官,直接就跑了。
不过朝廷也不会很在意就是了,这段时间挂印离去的官员也不少。
有的是因为在郓城实在是活不下去,想要去别的地方投靠亲友;有的是对苟晞失望透顶,不愿再看到他和皇帝,于是挂印离去。
四人的离开就如同一颗小石子砸进水面一样,除了一直盯着赵仲舆的阎亨外,没人留意到。
赵仲舆前脚把人送走,阎亨后脚就要派人去劫,他想看看赵仲舆为何要送这四人离开。
然后他发现,他指挥不动人了。
“将军说了,阎先生身体不好,这些琐碎之事还是交给底下人去做便好,先生就留在家中好好养身体吧。”
阎亨闻言气炸,直接就闯进将军府里要见苟晞。
苟晞正在水榭里赏玩歌舞,他斜靠在木榻上,身边环绕着四个美人,他在水榭中心,而四面岸上的敞轩里都是乐人,这边奏乐,那边舞蹈,等停了,另一头还有一展歌喉的舞姬……
阎亨是苟晞身边最得用的幕僚之一,下人和士兵们并不是很敢拦他,所以他直接闯到了水榭边,见苟晞竟腐烂至此,气得连连跺脚。
他叫来士兵,“将船撑过来,我要过去面见将军。”
士兵不敢阻拦,撑船将阎亨送了过去。
苟晞看见他就皱了皱眉,将头瞥到一旁去,问道:“先生不是病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阎亨就没因为生病告过假,这不过是苟晞让他“生病”留在家中罢了,他压下怒火,先说正事,“将军,今日一早赵仲舆派护卫护送沈如辉、曹平等四人离开,不知要去往何处,要做何事。”
苟晞想了想,没想起来这是谁,就问道:“他们是谁?”
阎亨深吸一口气道:“沈如辉是司农寺卿,曹平是水部掾史……”
“农事和水利,赵仲舆是尚书令,他指派这两个部门的人做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必过于在意?”
“可他们拖家带口,还带着不少行李,显然是要离开郓城啊,将军,我怀疑他是要把人送去洛阳赵含章处,我们此时应该去把人拦住……”
“将军,”有一个校尉捧着一盒子的折子上水榭,跪地道:“这是前两日送来的折子,这里面就有赵尚书调遣沈如辉等人的折子。”
苟晞伸手,校尉立即把折子找出来恭敬地递上去。
苟晞翻了翻,啪的一声将折子合起来后丢在阎亨脚边,“阎亨,等哪天赵仲舆要动我手下的兵,或者接触陛下身边的侍卫时,你再来告诉我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过于计较。”
他道:“赵仲舆是尚书令,他拿着朝廷的俸禄总要为朝廷做事,派出两个小官巡查地方农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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