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从这里走的。
没想到今天这里也被人埋伏了,傅庭涵才一下车就被人缠住,不过对方也没能近他的身,被护卫们拦在了七八步外。
对方见不能靠近,也识趣,直接就跪下拦人。
傅庭涵进退不得,干脆也不走了,而且对方哭得凄惨,他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站住脚步道:“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跪着的老夫人没起身,见傅庭涵温和,便深深一拜道:“老身乃新安萧威之母,想求赵使君网开一面,放过我萧氏一族,容萧威等族人回坞堡,我等愿举族归顺使君。”
傅庭涵一听就问:“萧氏犯了什么事?”
萧老夫人连忙道:“萧氏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府上的二郎君。”
她一脸苦涩道:“当时实不知是二郎君,若知道,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
傅庭涵微微皱眉,二郎虽然人莽撞,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相反,他还天真心软。
他面色稍冷,问道:“怎么个冒犯法?”
老夫人一顿,见傅庭涵面露不悦,不由苦笑,伏下道:“傅公子,如今乱世,各族要自保便免不了要建造坞堡和瞭望台,以防敌人。”
傅庭涵点头,表示认同。
从曹魏开始就盛行建造坞堡,而到了晋惠帝后,为了抵御匈奴、羯胡和流民军,各地建造的大大小小坞堡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朝廷威望降低,各地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一些稍大点儿的士族都悄悄养部曲当私兵,这是很正常的事。
别说赵含章现在不想就此事找麻烦,就是想找她也不敢找。
她自己就是干这个的。
所以还有什么呢?
傅庭涵静静地站着,等着她继续说。
萧老夫人道:“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郎君,手中有了点人就忍不住出去炫耀,再收拢些人回来,谁知就正好与二郎君撞上了。”
傅庭涵抿了抿嘴,有些不悦,偏头看向傅安。
傅安这才上前道:“回郎君,萧家仗着坞堡势力,不断抢掠过路的流民和商旅,新安多盗匪,二郎君时不时的带人出去剿匪,正见一伙人抢掠结伴来投靠洛阳的普通百姓,于是二郎君就把他们当做土匪剿了。”
傅庭涵点点头,傅安继续道:“据闻,只这大半年的时间,萧家从外面抢回来美貌女子就有上百人,打死打伤过路的客商和流民不计其数,二郎君将萧家坞堡剿下时,从中解出来的女仆和奴隶有六百多人,而萧氏一族不过千人而已。”
傅庭涵脸色沉凝,扫了一眼,发现跪着的都是女子和孩童,就问道:“萧家的男丁呢?”
“都被二郎君收入军中,刺字为奴了。”
傅庭涵心气这才平一点儿,他问道:“死了很多人吗?”
傅安扫了萧家人一眼,“是,他们掳掠流民为奴,肆意打骂,人死了就死了,听萧家人说,奴隶比草贱,没有再抓就是,如今外头的流民比草都多。”
萧老夫人脸色大变,连忙道:“这都是谣言,傅公子,每逢节日,我萧家也都布施米粮,新安一带的百姓也受我萧家庇护,甚至洛阳有难时,我萧家还捐了不少钱粮,于社稷有过功劳,请赵使君和傅公子网开一面啊。”
“功并不能抵过,杀了人就杀了人,你们做的好事又落不到受害人身上,”傅庭涵薄怒,扭头傅安道:“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能只是刺字为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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