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修等人一惊,连忙躬身告退,小跑着去追赵含章。
于盛想了想,留了下来。
何刺史等他们走了便看向于盛,“你这几日便跟着傅庭涵,看看他是真有这个本事,还是因为赵含章。”
于盛应下,忧虑的问道:“使君,您的身体……”
何刺史伸手摸了摸胸膛,眼中黯然,“日子已经不长了,我一死,军中士气必大受打击,荀修这几个都不老实,你要助赵含章收服他们几个,无论如何要守住豫州。”
他顿了顿,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便冷冽了许多,“若是守不住,那就提前将百姓驱赶离开,坚壁清野!”
于盛大惊,“使君,这……这是遗臭万年的毒计啊。”
何刺史眼中却闪着寒光,狠戾的道:“若豫州一定会被破,刘渊贼子也休想从我豫州得到一粒粮食,只有我们比他们还狠,方可止住他们南下的路。”
于盛浑身发凉。
赵含章此时已经站在了城楼上。
城门对着的官道上旌旗飞扬,赵含章眼神还不错,可以隐约看到旌旗上的“汉”字,那里驻扎了一队匈奴军,此时他们没有攻城,所以是远远驻扎着。
“有多少人?”
跑来的荀修扭头就要找斥候,傅庭涵已经道:“根据昨晚的烟柱估算,大概五万人左右,只是斥候很难近身,所以不知他们的布置。”
赵含章就扭头问荀修,“那一片的地形图有吗?”
荀修这才找到话说,“有。”
赵含章微微颔首,问道:“对面领兵的是谁?”
“是刘渊四子刘聪。”
赵含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是他呀。”
赵含章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驻地,那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城楼上正有人盯着他们看,于是跑出不少士兵对着他们大声取笑。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那些胡人浑得很,当场脱了裤子就冲他们的方向撒尿,极至侮辱之能事。
赵含章默默地看着,傅庭涵脸一黑,侧身挡在她身前,和她道:“走吧,你该去见一见三军将士了。”
赵含章点头,又往远处看了一眼,这才转身下楼。
那么远,除了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外,还能看清啥?
但这份侮辱她收到了,赵含章有些手痒,决定回敬一二。
说是三军,但其实只是部分士兵,大部分都还守在前线的各个点上,丁点不敢松懈,所以能够出来列队让赵含章阅兵的士兵并不多。
赵含章也只是意思意思见一见,在他们面前,她没有战绩,见面不过是让他们更加没有信心罢了。
所以见过之后,赵含章直接和自己人开会讨论,“我决定夜袭。”
赵宽吓了一跳,忙道:“郡丞,不是,郡守,我们远兵而来,正是疲惫之时,这时候夜袭不怕他们以逸待劳吗?”
“要是王弥、石勒几个领兵,我自然是不会做此决定,但刘聪,我们可以一战,”赵含章道:“我要指挥得动豫州的兵马,那就需要拿出战绩来,若我们不出击,那就得等着他们围城时反攻了。”
“但打守卫战对士气的效果不会很好,即便守住了,我们损失也不小,”赵含章声音压低,“现在士气低落得很,若是败了一场,我便很难再收服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有大量的逃兵。”
赵含章说这么多,不仅是说给赵宽听的,也是说过其他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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