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的是严苛礼法,礼法人伦是写进他骨子里的东西。
况且他既是太虚宗的少宗主,又是玄微仙尊唯一的弟子,在修真界的身份都是数一数二的贵重,长这么大何?曾这么卑微地向人低头。
晏吟秋不愿折辱江景鹤,更不愿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陷入绝望。
不该招惹的人就不要招惹,她?向来明白且一贯遵循这个?道理。
有的关系,该断的时候就应该断的一干二净。
她?抬手点?了点?江景鹤的额头,并不计较他方才过于暧昧的言辞,只是轻声道∶“好孩子,快起来吧,突然行这么大的礼,师娘可没有压岁钱可以给你。”
江景鹤闻言脸色却陡然变得惨白。
他自然听得出晏吟秋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说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弟子与师娘的关系,只是“师娘”二字,便已经划出了界限分明的沟壑。
姬隐在旁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如果不是晏吟秋白了他一眼,他都准备好要开?口嘲笑江景鹤了。
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江景鹤想学他勾引晏吟秋,也不先出门?找个?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老?贱人教出来的小贱人,和他师尊一样惹人生厌。
江景鹤自然清楚姬隐肯定?在旁边嘲笑自己,可是他不敢抬头,他怕对上晏吟秋冷漠无情的面容,更怕会看到晏吟秋厌恶的眼神,只能下意?识地选择逃避。
他垂下了头,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用脸颊蹭着晏吟秋的手指,原本还仅存的几?分傲骨都在此时荡然无存。
“秋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给我的压岁钱……”
江景鹤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说出话格外苍白无力,但他不能在此放弃,他有预感,如果他现在就出了这个?门?,那以后便再难见到晏吟秋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不会的我可以学,不管是师尊还是姬隐,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听着江景鹤翻过来覆过去?地重复这几?句话,姬隐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轻啧道∶“说的那么好听,我能为了秋娘去?死,你能吗?”
江景鹤愣了一下,竟然当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想要塞到晏吟秋的手里,认真道∶“我现在就可以死。”
“你们都闭嘴。”
晏吟秋把江景鹤的佩剑给推了回去?,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了。
系统大为震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修真界果真是卧虎藏龙,一眼看过去?,好美的精神状态。
晏吟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柔声道∶“阿鹤,你是太虚宗的少宗主,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行事?不可以这般不管不顾。”
“今天你处理宗门?大选一事?肯定?累着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江景鹤摇了摇头,死死扯住晏吟秋的袖子不放,眼圈已经微微泛红,仿佛晏吟秋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人。
“为什么……当初不是你选中了我吗,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了……”
“你不是说过,我的眼睛是最像师尊的,你仔细再看一看。”
江景鹤拉着晏吟秋的手去?触碰自己的眼睫,执拗地哀求道∶“我不做太虚宗的少宗主了,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不要扔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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