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人员连轴转上面。
紫金科技的员工在赶工的时候也是连轴转。
但是他们在项目成功之后能得到的物质奖励,那是相当的丰厚。
职位足够高的核心员工,一年的年终奖能在市中心买一套房毫无压力。
农科院的工资可没这么高。
安夏很好奇他们的动力,郭教授告诉她:“我92年在华北农村做调查,棉农真的惨啊……他们的棉花被虫子吃掉,农药中毒还死了不少人。有的一家子,儿子儿媳都被毒死了,唉……”
农科院研究棉铃虫防治的人捉了几条棉铃虫泡在农药原液里,它们快乐的游来游去。
所里的棉花试验田被棉铃虫啃了个精光,郭教授都亲自上场捉虫。
更让他们感到丢脸的是:农业部部长出悬赏一百万,向全社会寻找能解决棉铃虫的人。
这就如同明明有军队,但军队无能,不得不悬赏一百万,对外招募雇佣兵。
郭教授在八十年代在法国巴斯德工作,对资本主义商业运作并不陌生,他说:
“孟山都公司已经在国内有分部,他们的种子迟早会进来。如果我们不自研,到时候种子完全被他们垄断,几代下来,就必须从他们那里购买。”
种子是农业的芯片,一样会被卡脖子,安夏明白。
郭教授继续介绍:
国内做抗虫棉也是自主构建基因,要提取有效的杀虫基因,需要试剂,然而,试剂已经被国外封锁了。
郭教授把基因分成八十二个小片段分别提取,再把八十二个小片段拼成九个大片段,再把九个大片段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杀虫基因。
用了整整一年零八个月。
就手搓基因来说,算快的。
如果能用人工智能完成,说不定只需要一个零头。
基因做出来之后,放进棉花又用了很长时间。
靠的还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动用了组织的力量,建构了上中下游三层体系,才能这么快完成。
安夏听完郭教授他们的事迹,钦佩之余,提出:“有些部分应该可以用电脑做,不然光靠烧人力,想要超过已经起步好几年的国外机构,太难了。”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决定与你们公司合作。”郭教授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很超前了。
以前都必须得在真的田里试种,种成功了,才能推广。
安夏:“我们公司能做的不止是模拟现实的种植环境,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郭教授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比如?”
“比如育种。”安夏说,“我不知道农科院更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我在农村里看到,许多人还在用泡水和手捏法,全靠经验。”
传统育种工作就是:一杆秤、一把尺、拿牙咬、拿眼瞪。
跟古代农民的区别不大,效率极其之低下。
郭教授没吭声,旁边的农大生脱口而出:“我们现在也是呀!”
安夏:“我们的人工智能可以完全用数据说话,筛选最优质的种子,继续下一轮的选育。”
郭教授思虑再三,同意将种子和数据给紫金科技,用人工智能进行育种和选种。
安夏走的时候,农大生依依不舍:“这些数据都是我们蹲在田里,一棵一棵测出来的,希望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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