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或许是还有什么其他巧合,又或许是跟着清水清耳濡目染,总之他的观念也愈发病态。
想到这里,安室透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他转头看向?好友,问道?:“伊佐苍有联系你吗?”
“没有。”诸伏景光淡淡道?:“不过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总有办法知?道?,反正所有计划最终都是要汇总到他那里拍板的。”
“也是。谁能想到,那个家伙会是下一任管理官……”
*
清水清回到房间,琴酒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关上了门?。
他们?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清水清在这家温泉旅馆已?经住了两年。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跨年夜,他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等待零点的到来。
按照BOSS的指示,零点前,他不会离开那栋房子。
他比很多研究炸弹的科研人员还要了解这种?威力极强的武器,他经历过很多次爆炸,所以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爆炸的那一刻再试图逃离,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但是所有人都忘了,那栋房子已?经荒废太久太久了,那栋房子里的东西?也早就已?经破败。
钟表存在几秒钟偏差,布置的炸弹也就存在几秒钟偏差,零点时刻,他从?那扇窗户一跃而下时,也曾下意识地?诧异于身后的火光和气浪为何会慢了几秒。
那几秒钟足够决定很多,比如,他没有被火光吞噬,而是被气浪掀翻到了十几米外的瓦砾中。
又过了许久,他勉强找回意识,终于从?废墟中爬出来。
可能是因为伤势过重影响了他的判断,也可能是因为那个五感失灵的后遗症再次出现,他艰难地?离开了已?经化?为废墟的清水宅。
他有意避开了摄像头,其实那时他也只?能靠扶着墙边才能勉强移动,而那大多是摄像头的死角,更何况那种?少有人途径的小路大多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的。
时间的流逝在视觉的缺失下变得模糊,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清酒大人?!”】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道?声音属于谁。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田中健次郎并没有将他的行踪上报给组织,而是送他去了川岛家的温泉旅馆,他起初也只?是准备在那里稍微修养,恢复行动力后就尽快离开。
春天来临时,他像过去曾经和日本威士忌并排坐在庭院里时那样?待在庭院里,阳光照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川岛芽子再次请求让他留下来。
这一次,他答应了。
那年,他二十七岁,他告诉川岛芽子,在他死后,希望可以把他葬在长野县的墓园。
他大概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很多年前,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组织的实验。
走出实验室后,他的头发转换为银色——银色,与其说是稀少罕见的色彩,不如说是流失生命力后衰老的表现。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发色是黑是白也并不重要,他只?知?道?,透支生命获取更高的能力,这种?凌驾于众人的强大可以让他成?为那位先生手中最锋利的刀。
接受过那种?实验的人从?未有人活过三十岁,那时候他十几岁,还算是在少年时期,那位先生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这件事。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我不在乎。”】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报答那位先生就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如果不去执行任务、不去替那位先生铲除异己,他想象不出自己该如何度过漫长的岁月,死在报答那位先生的路上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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