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深吸口气,压下喷薄而出的恨意,“整整三天,父亲带着剩余的两万多人,苦熬了三天,既没有等到主力军队回来,也没有等到大同城内的守军!明明他们只要稍微一打探,就知道父亲带着士兵坚守住了军营,只要再派出一队人马,就有获胜的希望!父亲这边损失惨重,鞑靼那边又何尝不是?他们擅长马战,可父亲利用军营的便利,设下种种陷阱,他们不得不放弃骑兵的冲锋,选择真刀真枪比拼。三天的持续战,鞑靼也人困马乏,只要稍稍一使劲,就可以把他们全部留下!”
“然而城内守军是怎么做的?坚守不出,对同袍的求援,丝毫不理会,任由两万多人白白牺牲!三天后,军营死伤殆尽,鞑靼人进去抢走所有粮食,然后跑了。不过几个时辰,主力军队回来了,离得可真近啊,他们居然也没想着去把粮食抢回来,而是以行军困乏为由,暂时修整。”
“这一休整,就是整整三天,直到新的粮食运到军营,于是他们意思意思,去外面转了一圈,带回一些粮食,说是抢回来的。你们信吗?三天后,追赶鞑靼骑兵,还能把粮食抢回来?”
众人皆无言,明白孟良的质问有道理,别说三天,就是一天,他们也能跑得没影。
可鞑靼毕竟带着粮食,几个时辰的话,立刻去追,兴许真能抢回来,三天就别想了。
有那记性好的,还记得十年前关于这一战的记载,副将战事失利,没守住军营,以至粮食被抢。主将当机立断,带人抢回来,粮食损失不大,但人员伤亡四分之一!
当时朝廷的是怎么应对的,下旨嘉奖陆才成,皇帝还赏赐了金腰带,以及报上来的武将统统往上升一级,包括那个守住大同城,没有让鞑靼侵袭成功的将军。
至于对战死的,发放了一些抚恤金,没有额外的奖励,毕竟他们没受住军营嘛。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当初知道陆才成立功,高兴异常,对于损失的士兵,把责任都怪到战死的孟国忠身上了,不过他都战死了,也就没有下旨责罚。
想到当初的得意,皇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孟良立刻闭嘴,不要再说了。
然而刚刚是他坚持要把人找出来,现在爆出这么大一个新闻,不用想也知道,太上皇不会任由他阻止孟良说下去的。
孟良说到这里,浑身颤抖,眼睛赤红,恨意无限,“而这些,也只不过是刚开始!”
是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孟良不相信一切真是意外,悄悄查询,还真被他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不等他追根究底,在某天夜里,孟家在大同城内大宅发生大火,孟家上下十几口人,包括几十个下人全部丧生!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太上皇询问。
“躲在祖宗牌位之下,”孟良扯扯嘴角,表情似哭似笑,“那晚,因为查到线索,我去祠堂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发誓一定要为他张目,待到很晚。不想等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祠堂从外面被锁住了,熊熊大火开始燃烧,大量的烟尘让我意识逐渐模糊,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我用祖宗们的牌位挡在身上,隔绝火源,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家人全死了!”
“等等,牌位如何能挡火?”李大人为人比较理性,虽然被孟良的故事感染,仍能发觉不对劲之处。
“边关时常受到侵扰,战火不断,木制牌位很容易出问题,我家的牌位一向用的是铜制作的,这样才能长久,不容易坏,”孟良道。
李大人点点头,不再询问,示意孟良继续讲。
从牌位下爬出来,孟良全身都是烫伤,铜虽然隔绝了火,却被大火烧得滚烫,把挨着的孟良烫出了很多伤。
好在他昏迷前的姿势,让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不然想要参加科举也是妄想。
醒来后,面对一堆焦土,以及家人的尸体,孟良悲痛欲绝,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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