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伤心了。”
陈景轩深吸口气,放下手,声音沙哑道,“我明白,是我连累了他们母子。”
“你千万别这么想,是霞儿不好,太过伤心你的事,这才……你别怪她,”柳柏安道。
陈景轩明白了,原来他是来打预防针的,避免他因为孩子去世,怪罪到妻子身上。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妻子呢,妻子也是因为他才如此的,是那孩子与他们无缘,“二叔放心,我不会怪夫人的。”
“这就好,这就好,”柳柏安一脸的高兴,“你们夫妻能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马道婆,我也帮你们料理了,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霞儿接触过她,所以你也别责怪霞儿行差踏错,她这是关心则乱,妇道人家,还不是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陈景轩眼神闪了闪,起身鞠躬行礼,“感谢叔父为我们遮掩,要不然传出来,岂不是影响到夫人和齐国公府的名声。”
“嗨,这都是小事,”柳柏安一脸高兴,“我是为我侄女着想,总归是她做出来的糊涂事。”
言下之意,我出了大力气,为你夫人摆平了这件事。
柳霞虽然是他侄女,但已经嫁出去了,因此他帮忙,陈景轩就得承情。
陈景轩自小在宫里长大,人情练达,之前是因为伤心,才没体会出这层意思来,现在反应过来,又怎会听不明白呢。
他立刻许下承诺,同时心底对于妻子这位二叔的感激之情,淡了许多。
柳柏安不知道这点,得到承诺后非常满意,当即道,“霞儿一直求着我安排她来见你,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我求了情,上峰也就没拒绝,等明天我安排她过来,你需要什么,一并和我说了,我交代霞儿带过来。”
“不必了,牢中一切从简就是,”陈景轩语气平静,“在边关什么都没有,我也熬过来了,暂时忍一忍,等到查清楚也就出去了,东西带进来还要经过层层检查,实在太麻烦二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小事,”柳柏安一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
陈景轩不说话,其实心里清楚,带人进来看望,和送东西是差不多性质,柳柏安如此说,无非是想多卖他点人情。
既是如此,他也就不客气,要了笔墨纸砚和书本。
柳柏安兴高采烈离开了,和来时一脸沉痛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陈景轩面色渐渐冷淡,转身的同时,对上一双阴鸷怨毒的眼睛。
他吓得一个激灵,再去看,又仿佛是错觉。
自从他进入这间牢房,隔壁就悄无声息地,没有一丝声响,他还以为没人呢。
想了想,陈景轩叫来差役,询问隔壁的情况。
“哦,你说她啊,马上要被处斩了,陈公子不必在意,”差役满不在乎地道。
“不知是何人?又犯了什么罪?”那双眼睛实在叫他难忘,其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了,就仿佛她随时能蹦出来,对你狠狠一击。
“是马道婆,一个靠着道术,骗了许多人,害了许多人命的恶毒家伙,”差役撇撇嘴,显然对这种人不齿极了。
陈景轩一惊,怎么会这么巧呢,刚从柳柏安那里听说了马道婆这个人,现在这人就住在他隔壁。
他不由怀疑,这会不会是柳柏安特意安排好的,就为了他从马道婆嘴里知道,柳柏安为了摆平柳霞的事费心了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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