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戏台,是他一直最渴望的戏台。
这种强烈的情绪,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并因此生出了悲哀之情,刚开始觉得好笑的衙役们,此时也笑不出来了。
这也是包大人问到现在,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却依然没直接下令打板子的原因。
对于一个不幸到精神有些许失常的人,包大人内心怜悯,叹息一声,轻轻拍了一下惊堂木,提醒他回答问题。
张京民既然把这里当成戏台了,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克制着没有唱起来,却也拿腔拿调,捏着嗓子回话。
但他说出的话足够劲爆,叫人硬生生忽视了他的语调。
“那是我自己的血呀~啊~我与那张莲儿偷情,她心情不好就冲我发脾气,把我抓伤来啊抓伤来~血流了许多,沾到了衣服上。”
包大人闭眼,示意衙役上前,检查他是否真的受伤。
然而张京民立刻阻止,表示自己是清清白白女花旦,怎可被一个大男人脱衣服,但他却也配合地,把上衣褪了下来。
张京民是特意保养过的,皮肤白皙,尤其是身上,白得能发光,然那前胸和背后,一刀刀血印子,却让人触目惊心。
确实是被指甲抓出来的,有的极深,皮肉都翻出来了,甚至还在往外渗血,可见当时张莲儿有多气愤,又有多用力。
张京民似乎给自己上了药,但就是草草撒了一些药粉,甚至都没有包扎。
现在那些药粉全黏在衣服上了,伤口一点不剩。
公孙先生放下笔,上前查看,不由低声道,“这药粉是哪来的,完全不对症,这是治跌打损伤的。”
张京民茫然,“就是戏班子里的啊,我看到有几瓶药,也不认识,就都撒了点。”
公孙先生皱着眉,“你不懂不知道问人吗?”
张京民低下头,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妇样儿,“没人肯搭理我,我怕他们知道了,嫌弃我,再不让我碰药瓶了。”
说完,他像是完全无事发生,“没事,反正我以前也用好了。”
公孙先生叹息,重新坐回去,拿起了笔却迟迟没有动手,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包大人继续道,“你是何时和张莲儿偷情的?为何偷情?她生气就冲你发脾气,然后抓伤你吗?”
“是的呀,”张京民掐着嗓音道,“江小艺嫌疑我,班主打我,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都快要死了,是张莲儿拿了药给我,叫我擦。之后她生气就会来找我,让我脱了衣服给她挠。”
“你们还做了什么?”虽然这话在公堂上问,有点不够庄重,但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
张京民摇摇头,老实道,“没有了。”
包大人眉头一皱,觉得他没说实话,“既然没做其他事,为何要说自己和张莲儿偷情?”
张京民茫然,“可我脱衣服了呀,偷情就是一男一女,背着她的夫他的妻,偷偷在床上呀~脱衣服~”
说着说着,他又唱起来了,这估计是他从哪里听来的低俗唱曲,所以误以为,这就是偷情。
包大人听到此处,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都面有松弛。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那张莲儿有没有脱?”
“有的,”张京民立刻道,“她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她不嫌弃我,然后我就可以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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