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八点,她才睡了不到两小时?,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姜元妙欲哭无?泪,脑子浑得跟煮烂的粥一样,根本转不过来,怎么?刷题啊?
但如果跟祁熠说实话,他比完赛回来之后,绝对绝对会再多一项任务——监督她早睡。
就像五音不全的人听不出自己唱歌跑调,表情丰富的人也不会发觉自己的小心思全体现在?脸上。
祁熠瞥她一眼,看着她时?而拧眉时?而磨牙,一副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纠结模样。
她皮肤很白,所以眼下的青黑被突出得更明?显,眼神?都?比平时?暗淡,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一沾上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失眠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大概率是她又贪玩手机,熬到很晚。
祁熠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偏要曲解她的表现,“怎么?,尿急?”
姜元妙忍住打?呵欠的冲动,挠了挠眼皮,“心急,想快点把这两张试卷写完,好让你好好看书复习。”
说完就马上摊开卷子来写题,淡粉的嘴角往下撇,眉头微拧,看题目的眼神?坚定得仿佛要入党。
祁熠挑了下眉,也不戳穿她,就坐在?她旁边,继续写他的奥数题。
春三月,风和日暖,屋外的天?是澄澈的蓝,飞机托着长长的尾巴经过,留下一条笔直的航迹云。
少年少女并肩坐在?书桌前,各自低头写着字。
两人都?穿着白色系的衣服,一个偶尔转下笔,墨蓝色的笔杆在?指间?晃出漂亮残影,一个弯腰弓背,手肘抵在?翘起?二郎腿的大腿上,掌心摇摇晃晃地?托着下巴,上下眼皮时?常打?架。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这片刻的时?间?,仿佛很美?好。
美?好只是表象。
事实上,姜元妙感觉自己变成死守杰瑞的汤姆,哪怕拿两根火柴来撑起?眼皮,也能困得把火柴压断。
强撑着的一半意识还在?做题,另一半意识已经开始做起?了梦,在?试卷上书写的东西变成了字叠字的天?书。
冷不防惊醒,短暂地?清醒几秒,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自己晃清醒一点,端正起?坐姿,继续解题。
没几分钟,瞌睡虫又卷土重来。
转不动,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脑子实在?是转不动,姜元妙看试卷上的字都?像是蚂蚁在?爬,看得她快晕字了。
她一心抵抗睡意,完全没发现旁边的祁熠已经没在?看书,正单手支着下巴,身体微侧,薄薄的眼皮垂着,好整以
暇地?看着她。
她毛茸茸的脑袋从一摇一晃,到上下一点一点,最后终于没能撑住,直直往下跌。
在?她的脑门吻上桌面之前,祁熠淡定地?伸出手,掌心托住她的额头。
他穿着白色帽衫,伸手的动作,长袖稍往上缩了几厘,露出一截冷白削瘦的腕骨,和仍旧戴在?腕骨上的红色编织手链。
手链戴着的时?间?久了,稍有些磨损和褪色。
睡着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眼皮都?没完全合上,微颤的睫毛下,眼皮缝里?隐隐可见翻着的白眼。
祁熠抿着嘴角的笑意,另只手抽走她背后的靠枕,垫在?桌上,动作很轻地?托着她的头放上去?。
姜元妙侧着脸趴在?抱枕上,一侧的脸颊被柔软的抱枕挤得微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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