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毅禾缓过气,程荀微微一笑,温声道:
“陈大人好兴致。晚来天欲雪,正是酩酊微醺的好时候呢。看来,这边关?之乱,也?未能?动摇陈大人雅兴。此等心性,晚辈望尘莫及啊。”
面对程荀话里明晃晃的讽刺与?阴阳怪气,陈毅禾自?然不是傻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窘迫,面色一沉,向前一步,厉声道:“大胆!本?官还未追究你此前逃匿紘城、隐瞒罪臣晏决明行踪一事?,你竟敢口出妄言!”
“来人!”他一挥手,“将?她拿下!”
官兵刚要动身,一旁亲卫已先一步围了上?来,将?程荀牢牢护在身后。
陈毅禾脸色更是难看,当即就要发?难,就听程荀在亲卫身后不紧不慢道:
“敢问陈大人,晚辈何罪之有?、陈大人又以何罪捉拿我?”
陈毅禾冷哼一声,阴恻恻道:“罪臣晏决明数月前临阵叛逃,你身为其表妹非但没有?自?证清白,反倒连夜逃出紘城、数月不见踪影!”
“陈大人这话说得有?意思。”
程荀站在人群后,纳闷道:“我本?就不是紘城人,在此地的事?儿?办完了,就回去,有?何不可?我这几月都在外走商,如若不信,陈大人自?可去查。”
她声音一顿,又道:“况且,晏决明都被逐出晏家了,与?我这个孟家女,又有?何干?”
“程姑娘,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狡辩,未免太过天真。”陈毅禾眼睛微眯,步步紧逼:“你与?晏决明来往有?多?亲密,关?系有?多?密切,紘城何人不知?此时划清界限,为时已晚!”
闻言,程荀向前一步,推开挡在身前的亲卫,眼神?紧盯陈毅禾,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连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陈大人这是何意!”
“我四年前被孟忻孟大人收为义女,那时晏决明早已从军,我与?他四年未见一面!
“直至我到了紘城祭拜生父生母,才与?他见了一面,也?不过是因为义母的面子情才有?了些来往,何来您口中的‘来往亲密’‘关?系密切’!”
“陈大人空口白舌就要辱女子清白,将?孟家置于何地,将?我亲生父母置于何地!”她侧身抬手指着孟宅的牌匾,“莫非真要将?我逼死不可!”
程荀越说越激愤,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抬起头,朝天厉声哭喊道:“爹娘!义父义母!是孩儿?不孝!”
说罢,她猛一转身,朝孟宅大门奔去,俨然一副撞门而去、以死鉴清白的模样?。
在场众人当即一惊,几个亲卫赶忙追上?去将?她拉住,可为时已晚,只听门前“砰——”的一声,程荀竟然瘫倒在地。
“主子!”“快救主子!”“找大夫!”
孟家门前顿时骚乱起来。
亲卫们嘴上?高声呼喊着,将?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妱儿?不知从何处跑来,疯一样?扑向呆愣在原地的陈毅禾,揪着他的长须,对他拳打脚踢。
背后的小兵连忙上?来推搡,几个亲卫也?冲上?来,将?妱儿?一把拉出去后,又举着拳头冲进人群。
混乱中,打斗声与?痛呼声不断,就连醉醺醺站在一旁的范春霖都一时不察,被踹倒在地。
“住手!都给?我住手!”
巷口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下一瞬,一个食盒砸了过来,里头热腾腾的汤水劈头盖脸洒了地上?混乱的人群一身。
几道惨叫声后,骚乱的人群终于分开。陈毅禾被兵吏搀扶着站着,脸上?虽不见伤处,却捂着肚子连连苦叫。
亲卫迅速整肃仪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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