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低头?应是,转身走了。
屋中又只剩下?他一人。终于翻完最后一本账册,晏决明放下?烛台,走到窗边,长舒一口气。
月照纱窗,屋外?的庭院白墙上,竹影映着池塘的水波,风吹过,摇曳生姿。
水从假山石上流下?,淙淙水声将他的思绪也洗得澄明。
那几本账册,不?出意料,果然是对?不?上的。胡瑞在扬州经营这么多年?,这利益集团越庞大,众多环节中,哪里少得了心怀鬼胎的人?能拿到这几本账册,本就说明了胡瑞的党羽并非铁板一块……
公事是怎么也想不?完的。
他的目光落到案上那封今夜送来的信。信是姨母在路上寄来的,按时间推断,这几日姨母就快到了。
他心中有些忐忑。虽然他此?前已去?信给姨母,说清了希望她将程荀认作义女的事,可姨母的回信中只说“到了再说”。
窗外?,月光清丽,斜斜洒进屋里。
他抬起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姨母此?行,会将他与她推得更远吗?还是会给他与她带来新的转机?
他不?知道。
第44章 新生日
残月朦胧, 玉扇从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苦涩的药汁味儿在鼻尖弥漫,她?的手略微一动?,碰到?了柔软蓬松的棉絮。
这便是阴曹地府么?
思绪仍在半空飘着。混沌中,她?想起最后闭眼前?, 耳边绵延不绝的哭声, 还有人在她?衣襟中塞了什么东西。她?一时想不起来, 自己最后那副可怖的形容, 还有谁愿意接近自己、为自己哭呢?
下一瞬,她?又想起了,那个人是玉竹啊。
躯体的感知慢慢回笼。安静的室内, 她?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在规律、稳定地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她?无知无觉地细数着,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脉搏吗?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头顶床帐上挂着棉麻纱幔,向床榻外看,是一间摆设寻常的屋子。屋子正中放着个小吊炉, 炉上煨着药壶, 一个小丫头拿着蒲扇,坐在炉子旁边昏昏欲睡。
玉扇缓慢地眨眨眼,手用力一攥, 指甲陷进肉里,是轻微的痛感。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那小丫头, 艰难地开口, “你, 你……”
小丫头惊醒过?来,放下蒲扇跑到?她?面前?。
“姑娘, 你终于醒啦?”
“这是哪儿……”
“您先休息,等天亮再说。”小丫头替她?掖了掖被角,避而不答。又从背后桌上端起一碗微凉的药,给玉扇喂下。
“我家主子救了您,等明日天亮他便会过?来,您先安心休息。”小丫头想了想,又道,“主子让我和?您说,洪泉大哥也在这,您不必担心。”
玉扇听后一愣,有心再问,可那小丫头已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