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抗争了五年,终于决定在生命的最后,再回来见见沈潋初,无论是怀念也好,是怨怼也好,他只想多陪陪沈潋初,为从前的不告而别赎罪。
可偏偏,沈潋初给他的,是漠视与不在乎。
心灵的绝望更甚于身体上的痛苦,他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疼痛到几乎想要自我了断,却又在每个凌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期盼着能再与小初多待一天。
“闵先生生前立有遗嘱,除留给母亲的遗产之外,另外的部分全部赠与您,您看方便签个字吗?”
沈潋初的脑子有些乱,没有人催他:“我能……再见见他吗?”
昨晚,他冲出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付出生命并不能赎罪,他会在天上,在地狱里,永生永世,愿他的爱人,他的小初:长安常健,岁月无忧。
门外,拄着拐杖的齐靖宇仅仅只是站了一会。
他自然也看见了那份病例。
这个年纪轻轻便掌舵千亿集团的男人,此刻的背影,竟然显得有些脆弱。
他甚至不敢打开门,他不敢想,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小初见到他的目光会是什么样子。
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
齐靖宇知道的,在那声枪响,闵愈扑过去抱住小初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齐靖宇这辈子,永远逃不开名叫闵愈的阴影了。
死去的是他的至亲,但是他又卑劣地庆幸,沈潋初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挣扎的痛苦像是碎掉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心脏,腿部的贯穿伤又开始痛,像是蛛丝一般蔓延至全身。
半晌,他跟苏菲说了别告诉沈潋初他来过,然后又一个人默默离开。
苏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是叹息摇头: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沈潋初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还有些虚弱。
在急救室外守着的,有闵愈的妈妈,还有沈耀。
沈耀见他过来,轻轻地揽住沈潋初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他是在知道沈潋初失踪的那一刻就飞往这里,忙了一夜,听到了闵愈中枪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并非无情之人,此时此刻估计会很难受。
齐阿姨眼睛红肿,看样子哭了一晚上,回头看见沈潋初的时候,用手绢擦一擦眼泪。
沈潋初下意识地走近几步,他以为,齐阿姨会怪他,或者说,恨他的。
可是齐阿姨只是拉住他的手,然后无声地看着他流泪,悲伤的情绪又被勾起来,齐阿姨抱住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沈潋初轻轻地安抚齐阿姨,对方的情绪却异常激动:“对不起,阿姨不该逼小愈的,阿姨不该逼他的。”
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沈潋初才拼凑出当年闵愈出国的真相。
闵愈本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也终于得到了不用出国的机会,而按照惯例来说,他也算是放弃了进入权力中心的机会,当时齐家的一些内部权力纷争,齐阿姨为了自己的权势,用自己的性命逼着闵愈出国。
所以呢?人为什么会错过。
“阿姨拜托你一件事情好吗?”此时此刻,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您说。”
“以后每年的忌日,小初都去看看小愈好吗?哪怕只是送一束花,去看看他。”她怎么舍得怪沈潋初呢?那是她的儿子,失去性命也要保护的孩子。
是在这个无情世界上,唯一给过他爱的孩子。
“好”沈潋初这样回答。
沈潋初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他总是感觉恹恹的提不起兴趣,于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沈耀把他打包送去了盛世。
值得一提的是,他那位傻帽弟弟也被大哥打包来盛世“勤工俭学”,作为一个在事业上小有成就的二哥,沈潋初决定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能力。
从沈潋初回国开始,他的一张卡里会陆陆续续转进来很多钱,时间也很有规律,有点像男朋友上交工资,沈潋初本来还在疑惑谁家的小伙子记错了银行卡密码,那天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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