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下,正好赶上烟花最绚烂的时候,大朵大朵,在天空的黑幕上绽放。
“我还是好几年前跟人来这看过。”
那个人不需要说是谁,两人都有这种默契。
“嗯”齐靖宇只是静静看着沈潋初的侧脸,在这种情况下,“嗯”字似乎代表了“我早就知道”的含义,但是沈潋初根本没有察觉。
山上的风有些大,齐靖宇给沈潋初披上一间薄外套。
是的,齐靖宇还记得那次,沈潋初来找闵愈出去玩,闵愈正在上钢琴课。
沈潋初那天穿了身及膝短裤,长筒袜,很学生气,抱着牛奶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抿,或许是等了一会有些无聊,喝完牛奶就随便走走。
彼时齐靖宇正一个人在花园里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沈潋初就站在石子路上,齐靖宇看见了他。
在略微纵容的态度下,沈潋初坐在了齐靖宇的对面。
“你会下棋?”
沈潋初不喜欢这样“枯燥无聊”的活动,摇摇头表示否定,沈潋初不喜欢围棋,但是在长辈的熏陶下,也懂一点,于是他就这样坐在这看着齐靖宇和自己厮杀,那时候的感觉怎么说呢?
齐靖宇冷静到可怕,厮杀是无声的,却招招见血。
一局棋下完,齐靖宇的身上看不出一点杀意,气质依旧内敛而稳重,与沈潋初闲聊几句。
“十五那天晚上,中山公园有烟花看,闵愈哥哥说这的半山腰是处好地方。”
“我很少看烟花。”
沈潋初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的叔叔是个太孤独的人,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会打扰到你们的兴致。”那时候的齐靖宇,刚刚被家主训话出来,家主命令他亲手推掉三叔的最后一张底牌,等于说,要让刚刚成年的他,亲手杀死他最亲近的亲人。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要么成为刽子手,要么成为弃子。
烟花?他的生活里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唯一的别的颜色,是血的鲜红。
“怎么会,多一个人就温馨一点啊,而且齐叔叔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沈潋初对面前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毫无察觉,在他黑白分明的世界里,齐叔叔是白色的这边。
齐靖宇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但是在心底,或许是期盼着的吧。
十五日那天,正是动手前夕,忙得脚不沾地,中山公园的烟花因为审批的问题好像要取消,这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想起那天那个小孩,他百忙之中吩咐了一声。
最后那个小孩也没有叫他。
而他赶在最后,远远地站在阴影里,看见自己那个小外甥,牵住了沈潋初的手,沈潋初好像很开心——小孩子脾气,一点小事也能开心成这样。
“你之前没来看过么?”烟花落幕,沈潋初回头。
“看过。”
“那你还挺有情趣的。”
齐靖宇回头:“嗯,至少不无聊。”
回到齐府,佣人走上前来,说是几公里外的路出了车祸,今晚估计不太好出门了。
“看来得在这住一夜了。”
沈潋初没有异议,事实上他确实累了,想直接睡觉。
房间被安排在离齐靖宇卧室很近的地方,一般来说,客房和主人家的卧室会有一定的距离,像是这样近的地方,不像是普通的客房,倒像是什么人专门准备的。
当然,沈潋初依旧毫无所觉。
洗完澡,沈潋初湿淋淋地裹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小水珠,找了一圈没发现吹风机,用毛巾擦了擦,开门准备去问问佣人。
阳台有一块喝茶的地方,齐靖宇正坐在那,好像在看书,听见声响回头,微愣,抬一抬眼镜,镜片模糊了他深沉的眸色。
沈潋初的浴袍带子系得很是松散,露出一片雪白的颈和锁骨,因为是刚洗完澡,泛着薄薄的,鲜嫩的粉色,头发湿湿地搭在额头上,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
然后可怜兮兮地来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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