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和老黄的对话,宣长鸣合了合双目,他想告诉老黄,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阮遂见自己回应后,宣长鸣还是没有说话,透过收音良好的联络器,他似乎听到了宣长鸣加重的呼吸声。
“外公,”阮遂心中有些不安,“外公,你怎么了?你身边有谁,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没,没事。”宣长鸣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连忙回应,“我没事,就是有点——”
宣长鸣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阮遂面前矫情,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这么伤春悲秋有点丢脸。
抹了一把脸,宣长鸣正色道:“小水,我没事,你让陆行准备准备,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到了我们就直接去见红莲。”
阮遂听着宣长鸣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心中还是有疑虑。刚想开口问,就想到宣长鸣应该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自己,便顺从地答应下来,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就挂断了通讯。
劳伦斯一直跟在阮遂身边,爷孙两人的对话,他听了全部,也知道宣长鸣到底因何情绪不对。
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阮遂的肩膀:“多关心一下统帅吧,他就你一个亲人了。虽然他不说,但他十分希望你能像别人家的小孩儿一样,遇见困难和委屈,会回家找他哭诉帮忙。”
见阮遂的眼神有些诧异,劳伦斯笑了:“别对统帅太‘尊敬’,他除了是统帅,他还是你的外公,和他撒娇的话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说完,劳伦斯留下一句“去叫醒陆行,我去准备”就留下满头雾水的阮遂,转身而去。
阮遂站在休息室门口,愣怔了许久。直到听到一声有些沙哑的呼唤,阮遂才像是重新解冻,回头笑着看行陆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行晃了晃脑袋,诚实地说:“有点晕。教官,我是怎么了?”
阮遂走近陆行,牵着陆行的手返回休息室,把陆行按在床上,他道:“陆行,你低烧了。”
“低烧了?”陆行歪头看着阮遂,以往深邃的黑眸因为低烧和刚刚睡醒的缘故,浸着泪,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傻狗。
既可爱又可怜。
阮遂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摸陆行微微泛红的脸,柔声安慰:“没事,就是营养不良的一点后遗症。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乖乖的跟着我就好。”
陆行傻傻地点头,眼中对阮遂满满的信任,让阮遂突
然一怔。片刻后,他收回心思,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劳伦斯的话了。
有一个全身心信任自己,会和自己撒娇、时刻关心自己、有困难会寻求自己帮忙的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拍了拍因为低烧看起来有点傻傻的陆行的脸,阮遂心情好了许多。
“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一会有场硬仗要打。如果成功,你短时间不会在被基因崩溃困扰。”
陆行点了点头,乖乖去休息室自带卫生间洗漱。
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伸到冰冷的水流下,陆行才真正清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低热不退的脸和有些发涩的关节,陆行知道自己这并不是营养不良的后遗症,而是基因崩溃的前兆。
这种感觉在前世吃了研究院给的药后,他经历过无数次。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低烧会给他带来什么。
头脑昏沉还是小事,更难熬的是关节处的滞涩感。这种感觉时刻提醒他,他和常人不一样,他是一个时刻都可能会报废的机器。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无声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陆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不打算告诉阮遂这些,阮遂因为他的事情,这些天殚精竭虑,根本没休息好。他不想让这点可能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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