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在秦霈佑这里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又去贺老夫人的院子里看望,和其一起用了午饭,待日头略有些偏西时,才起驾回宫。
临走时,秦毅澍对秦霈佑道,「你母妃近日一切都好,有你舅母陪着,心情也松快许多,只是还有些记挂担忧你这里,不过朕今日来瞧过,待回去与她说一说,大约也能安心。」
「你在这里安心养病,若有什么需要,打发人回宫来拿,若是你宫中没有的,着人来告诉朕一声就是。」
「既然父皇这般说,那儿臣便不客气了。」秦霈佑嬉皮笑脸道,「儿臣记得父皇那有一把落月弓,儿臣这段时日正练习拳脚骑射,不知父皇可肯割爱,将那落月弓赏赐给儿臣?」
落月弓是西域特地进贡来的,质地上乘,威力十足,秦毅澍一直十分喜欢,狩猎之时总是用这把弓。
眼下秦霈佑想要……
秦毅澍笑声爽朗,「既是想要,朕待会儿便吩咐人给你送来。」
「谢父皇!」秦霈佑拱手拜谢。
秦毅澍摆了摆手,「谢倒是不必,只是得了这落月弓,需得勤加练习,莫要辱没了这把弓。」
「是,儿臣谨记!」秦霈佑脆声应下声来。
看秦霈佑眼下精神极佳,秦毅澍也是心中欢喜,笑声越发爽朗,只伸手再次拍了拍秦毅澍的肩膀,这才上了龙辇。
一路往皇宫而去,秦毅澍抿了口茶水,眼睛微眯,「一段时日不见,佑儿这孩子越发见长,人也成熟稳重许多。」
就拿方才问他讨要这落月弓来说。
这个时候要落月弓,一来呢,分明是有心趁着这个时候强身健体,补一补自己身上骑射功夫不足的弱项,可以说丝毫不浪费任何一段时间。
二来呢,讨要弓箭这种事,落在旁人眼中,多少是有些年少顽劣之举,尤其淑妃得知之后,越发觉得秦霈佑既是还有闲心把弄这些玩物,必定是一切都好,心中也会十分安定。
看似寻常举动,实则这内里考虑颇多,想的可谓十分周全。
明海闻言,亦是笑呵呵回应,「三殿下年岁见长,自然是如此的。」
「不过老奴也说句僭越的话,这人的命数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似三殿下遭遇不测,但谁又知晓,这是不是因祸得福呢?」
「嗯。」秦毅澍点头。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自然需得苦其心志。
眼下秦霈佑便是如此。
正如明海所说,谁又知道这对于秦霈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一想起秦霈佑那胳膊上密布上的伤痕,秦毅澍这心里便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堵。
那样的伤痕,胳膊上那么多,身上必定也是不会少的。
先前贺严修说过,罂粟的瘾上来后,抓心挠肝,非常人能够忍受,需得有极大的意志力忍耐才能挺的过去。
秦霈佑身上的那些伤痕,必定是他在难以忍耐之时,不得不以自残的行为来保持意识的清醒。
那得是怎样的折磨,而秦霈佑又是有着怎样的信念,才能坚持下来……
在来之前,秦毅澍想象过秦霈佑这段时日大约过得不会很好,但没有想到,他竟是这般的难熬。
而造就秦霈佑此时境地的……
秦毅澍几乎要将手中的茶盏捏碎,深吸了一口气后,将茶盏放了下来,「人审的如何了?」
话问的突然,明海登时一愣,片刻后才明白过来秦毅澍问的是有关三殿下饮食之事中抓起来的那几个可疑之人,急忙回答,「起初死活不肯招,后来用上了几样酷刑,又道及其家人亲眷,这才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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