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修接了过来,察觉到那霹雳弹和那迷药的瓷瓶上皆是有些黏腻腻的,应该是因为刚刚担心害怕,手掌心紧张地出了许多的汗。
这也难怪,苏玉锦到底是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怕的。
在这个情况下,还能做到严格听从他的交代,在马车内好好呆着,且不发出任何声响,已是极为难得。
但都吓成这幅模样了,张口第一句话却还是惦记着他和三殿下。
贺严修点头,「都好,不过就是几个贼人,已经处置干净。」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害怕。」贺严修补了一句。
声音低沉,却暖意十足。
苏玉锦怔了一怔,而后点头,「嗯。」
「贺大人。」有侍卫来报,「已经清点完毕,对方伤亡六人,身上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之物,所用武器也皆是寻常所见之物,并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侍卫们中有四个受伤的,其中一个伤势较重,恐怕需要苏大夫前去看一看为好。」
贺严修点头,伸手扶苏玉锦下车,又吩咐那个来汇报的侍卫,「将那些尸首归置整齐,派人就近通知当地的县衙前来处置。」
「通知当地县衙时,要告知当地县衙,务必严查此事,三殿下和本官在此处遇袭,来人不明,不排除是匪徒贼人之流,县令既是一地父母官,查明此事责无旁贷。」
不管那些人此次袭击他们的目的为何,目标是谁,背后主子是谁,既然已经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那就干脆把这件事情闹得再大一些,最好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之时,才会惹人议论纷纷,这舆论风向便会让真正的幕后主使心中惶恐。
到时候可以趁机查看谁会在这场舆论中暗动手脚。
虽然动手脚之人不见得一定就是派人来刺杀之人,但这人必定是希望他们死的人。
侍卫不明白贺严修更深的用意,但既是得了吩咐,便派人急忙去做。
贺严修领着苏玉锦来为受伤的侍卫诊治。
受伤最重的那个侍卫,身上有三四处的伤,分别伤在了手臂,肩膀,胸口和腹部。
最重的一处在胸口,为黑衣人手中袖箭所伤,箭头贯穿身体,箭头在后背处,略略露了一点尖。
苏玉锦查看一番后,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的汗,但也松了口气,「其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一番即可,胸口这伤伤的极重,但也还好,虽然受伤极重,但避开了要害,未曾伤及心脏和肺部,不至于致命,只需将这箭头拔了出来,好好休养治疗即可。」
苏玉锦说话间,已是打开了药匣,取出消毒所用的药水和治伤的药粉,吩咐青葵去烧煮一些热水,开始伤口的清理。
等其他三处伤口处理妥当,包扎完毕后,苏玉锦这才去处理那个最难的。
先是用力地压住侍卫后背伤口附近的皮肉,让那稍微冒出一些尖儿的箭头更往外一些,试探性的用那坚韧纤细的线勾住箭头的倒钩部分,而后截断袖箭在前胸口处还未完全没入身体的尾端。
苏玉锦将那线的一段交给了贺严修,「劳烦贺大人将箭头拔出,速度要快,力道要稳。」
贺严修点头,接了那线,手中暗自发力,「唰」的一下,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半截袖箭在贺严修的大力抽拔之下,从侍卫的身体内飞出。
鲜血喷了出来,苏玉锦急忙用纱布捂住。
查看箭头上并未有任何破损,苏玉锦基本可以确定并未有异物残留,只进行常规消毒和上药。
一通忙活后,苏玉锦包扎完毕,又执笔写了一个消炎止痛的汤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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