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香菜,羊杂汤加香菜巨好喝。”方眠说。
袁醒看他喝了一口,说:“我刚刚没有加香菜。”
方眠抬头看他,他金色的眼眸盯着自己的碗,目不转睛。方眠往左移了移,他的眼眸往左看,方眠又往右移了移,他的眼眸往右看。方眠明白了,他想喝加了香菜的羊杂汤。
……这个饭桶到底是什么品种,胃口这么大?
“你兽态是啥?”方眠问。
袁醒沉默,并不应答。
或许他的兽态难以启齿,比如大白猪、哈巴狗什么的,再好比方眠,他鲜少透露自己的兽态是龙猫。方眠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追问。
“好啦好啦,”方眠把碗推给他,“你喝吧,我吃面包。”
“可以吗?”袁醒蹙眉,“是不是不太好?”
你要是觉得不太好,你倒是把手松开啊!方眠看着他捧着碗的两只手,很是无语。
“反正我以前喝过很多,你喝吧。”方眠郁闷地说。
袁醒道:“谢谢款待。”
最后一碗羊杂汤被他干进了肚子。
刚吃完饭,外面响起鞭炮声和欢呼声,方眠把头探出窗台,只见大街上突然多了许多人,有人在欢呼,还有人跳上棚顶唱起了歌。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袁醒也过来了,神色很凝重。方眠出门去找柜员,问发生了什么。
柜员笑道:“你还不知道?反叛军占领了北都,老皇帝被押上了断头台,帝国变天了!听说穆家连夜逃回了南都。依我看,反叛军的下一步就是攻打第一大贵族穆家。”
方眠返回房间,关上门关上窗,叹了口气。
“反叛军掌握了政权,以后Omega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帝国也太没用了,溃败得这么快。穆静南不是穆家的长子,帝国军的上校吗,天天净想着撅我,能不能干点实事?”
“……”袁醒淡淡道,“帝国有内鬼。”
“啊?你怎么知道。”
他的嗓音莫名有些冷意,“猜的。”
在过去的一年里,如果不是穆家被架空,他在帝国军被排挤,皇帝夺走实权,北都怎么可能会被反叛军攻陷?或许那昏庸的皇帝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不管怎么样,日子得继续过。方眠打听过了,各地发生暴乱,反叛军进驻城市,大肆屠杀贵族。水杨市有支小贵族姓袁,被屠杀殆尽,Omega和Beta成为反叛军的玩物。方眠决定,他对外宣称这半年一直在水杨市待着,机缘巧合捡到了落魄的袁醒,并且娶了他。水杨市两军交战,动荡不安,他们这才返回绿珠港谋生活。
两个人对好说辞,下一步就是找个落脚的住处。等袁醒能下地了,方眠让柜员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屋。小屋位于羊肠街的末尾,独门独户,地址比较偏僻,却正合方眠心意,安静、不引人注目才是他们住处的最佳选择。方眠把自己的皮鞋卖了,那是和穆静南约会之前,穆家家族的鞋匠专门给他定制的,皮料昂贵,换了好大一笔钱,刚好够租房用。
到了租房登记处,方眠拿出假身份证,一个叫方眠,性别是Alpha,另一个是袁醒,性别是Omega。
袁醒拄着拐杖,手空不出来,方眠帮他戴贫民窟的妻子们常用的帷帽。绿珠湾下城区思想落后,丈夫把妻子视作自己的私有物,不允许别人看自己妻子的脸。妻子外出如果不戴上帷帽,形同裸奔。
袁醒个子高,方眠得踮起脚尖,才能够着他头顶。帷帽戴上,长长的黑色帷幕垂及脚面,清俊的脸颊在黑色帷幕后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像一缕被藏起来的月光。方眠挽着他的手臂,袁醒低头望着他的手,眉头微微一皱。
袁醒一向不喜欢别人同他有肢体接触,正要挣脱,却听方眠碎碎念:“你腿上有伤,怕你看不清,扶着你点,别跌倒啊。”
方眠的发色比别人的浅很多,几乎近于灰色,却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眸,阳光落进去,像撒满了碎碎的金。笑起来的时候,碎金成了灿然的花。袁醒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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