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最后道:“他说滚的意思,其实是想让金玉凑上去。”
善止挠挠头:“啊?”
谢谨秦摇头浅笑,无奈道:“我也不知他们两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想来也不是大事,纸老虎罢了,金玉…金玉下功夫哄一哄,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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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说让你去缠着二公子。”善止找到在厨房打下手的金玉,干巴巴道。
金玉手里的菜叶子哗啦一下扯烂了,周遭好似静了一瞬。
接着善止又补充道:“二公子在生你气,你…死缠烂打一点,好话你不是最会说了吗,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二公子说高兴了,你不就…”你不就日子好过一些了吗。
善止察觉自己说太多,连忙住嘴。
金玉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道:“啊?我?去…去找二公子?”他终究没好意思说出缠这个字。
善止瞥地面,点点头。
金玉呆滞了,这…这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呢吗。
善止盯着金玉洗菜被冻得通红的手,咬牙道:“反正…反正眼下就这个法子,你照做就行,今晚我值夜,你过来替我,好好和二公子说清楚。”
说完也不管金玉什么反应,自顾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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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回揽月轩后谢谨禾也没有明确说让他做什么,善止只好把他安排在原来的屋子。
金玉的行李已经被二公子派人拿回来,他入冬时在秉礼阁领过两身冬衣,前两日善止又给他发了两身,现下他裹得滚圆,手缩进衣袖里,做贼一样溜去二公子的主屋。
夜深了,屋内悄无声息,金玉以为二公子睡了。
今夜或许就这样过去,二公子也没察觉他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金玉都快靠着门框睡倒了,被屋内茶杯打翻声惊醒。
他连忙推门入内,熟练点起烛台,来到榻前蹲下查看,却见床帘掀了一半,地上碎着一个瓷杯,榻上二公子神色清明,不像睡着过的样子。
谢谨禾冷漠地看着他,昏暗温暖的烛光也没有柔和他眼神的冰冷。
金玉忐忑叫了一声“二公子”,道:“您没事吧?”
谢谨禾不答话,依旧看着他。
金玉只得先收拾地上的碎瓷,手还没碰到地,就被横空而来的一只手扯过去,二公子坐起身,力大无比,金玉整个人都被他拽扑坐到床沿。
“你又来干什么?!”谢谨禾对着金玉,开口第一句终于不是滚了,他声音裹携着怒意,又像是懊恼不已。
金玉在门口站定的那一刻谢谨禾便知晓了,那被月光映在窗户纸上的影子,化成灰他都认得。
谢谨禾这几日心中怨怼丛生,对金玉万般仇恨,恨他言如冷刃将真相一剑挑破,恨他清清白白滞留自己一个人浑浊,若真无情,何必如此以假乱真骗我。
其实最恨的是自己真就陷落在他巧言令色里,迷失在他花言巧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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