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会违抗皇命,但若是殿下真有此意,还望劝公主收回成命,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还得三思而行。”
谢斐斜睨他一眼:“孤什么都没说,你就想到孤的妹妹了,你安的什么心思?”
程楚修:“……”
狱卒这时禀告:“殿下,程小将军,这个犯人晕了。”
谢斐合上册子,冷眼道:“泼醒,继续用刑。”
直到夜幕降临,谢斐才出了诏狱,他今日在诏狱呆了大半天,就连靴子的边缘和衣袍下摆都沾了污脏的血迹。
他嫌弃地蹙了蹙眉。
“回宫。”
马车朝皇宫行驶,行至半途时,忽降瓢泼大雨,一道雷电从乌黑的天际闪过。
听马车外传来雨水的声响,谢斐缓缓睁眼,问道:“今日大理寺是否有棘手的案件?”
梅良心回:“是的殿下,一桩陈年旧案总算查出了最新的线索,想必今日大理寺的官员都忙得无法落脚了。”
眼下这个时辰,又下了大雨,恐怕大理寺的人暂时都无法回家。
谢斐心里忽的一沉。
前两日得知姜唯洇的母亲是陆渺后,他特地派人查清楚了有关她母亲的一切,而当年陆渺便是在雷雨天断了气息的。
想必今晚,姜重阶会选择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陪伴亡妻。
“掉头,去康华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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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万里晴空,谁知到傍晚后便开始乌云密布,狂风骤起。
姜唯洇那会心里便隐隐不安,果不其然一到夜间就突然下了大暴雨。
她在家里等了许久,也等不回父亲和哥哥。
雷鸣声响不断,震耳欲聋。
姜唯洇瑟瑟发抖裹着被褥窝在榻间的角落,泪水哗啦落下。
屋外风雨交加,雨水拍打雕花窗的声音极其刺耳,摇晃的树影犹如化作一道道模糊不明的黑影像是朝屋内袭来。
“娘……”她咬着唇,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强迫自己入睡。
睡着就好了,睡着就不怕了。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每回雷雨天她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呀,她不出门就好了。
等不打雷就好了。
虽说如此,她还是好害怕……
外面的雨水声噼啪地响,姜唯洇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时一道巨雷惊起,她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颤便想往墙边贴过去,没料方向反了,她意外地整个人朝床下跌倒。
千钧一发之际,迎接她的并非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具有些硬,有点温热,还有股熟悉的冷梅香气的怀抱。
她将脸埋了片刻,等雷声不再响起后,才颤颤巍巍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黑暗也极其俊美的容颜,他低垂眼眸,眼尾微扬,朦胧间竟别有一股魅惑的邪气。
姜唯洇讶然,“殿下怎么来了?”
谢斐掌心扣住她的腰肢,慢声道:“孤忽然想起,有个小年糕曾在雷雨天不怕死的缠着孤,还哭着撒娇不准孤再丢下她一个人。”
姜唯洇指尖摸着他衣袍的刺绣,疑惑地歪着头。
半晌才迟疑问:“殿下说的小年糕是我?”
谢斐乜她,又看了眼她死死抱着他的模样,此举不言而喻。
她怎么就是小年糕了!
姜唯洇怔圆了眼眸想要反驳,恰巧这时又是一道巨雷惊起,她没控制住整个人都缩在了谢斐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贴到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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