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揉了揉眉骨,“一件衣裳也叫穿?”
姜唯洇垂眸看着自己,她穿的有什么问题么?这不就是睡觉时穿的里衣?
正在姜唯洇琢磨哪里不对时,一件长袍从头顶盖下,她鼻息间也尽是太子身上淡淡的梅香。
“穿上。”
没见过哪个姑娘小衣都不穿出门见男人的。
再次证明,姜重阶在教女这点上实在不够上心。
姜唯洇不情不愿穿上了他的长衫,如今正是夏日,穿这么多实在有些热。可太子的眼神太吓人了,她只好乖顺听话。
谢斐从没像此刻那般有耐心,“说,上来做什么?”
姜唯洇悄悄坐他近一些,这屋顶上来后才发现是真的吓人,她小手抓着谢斐的衣裳,支支吾吾道:“我做噩梦了,出来吹风就看到了殿下。”
“殿下深夜不睡,是也做噩梦了么?”
看来今晚她和殿下都是被噩梦折磨的可怜人。
谢斐容色依旧冷淡,“孤没做噩梦。”
姜唯洇还当他不好意思承认,安抚他:“别怕,听说梦与现实相反喔。”
谢斐:“……”
许是多聊了两句,姜唯洇也没那么害怕谢斐了,她不由好奇,从前她和殿下究竟是怎么谈情的呢。
如今看着殿下这张寡淡的脸,实在难以想象出来他以前是怎么爱她的。
“殿下能讲一讲从前和我之间的事么?”姜唯洇歪着脑袋看着谢斐,眼中含着迫切的期盼,忽闪忽闪的。
谢斐面目情绪地从她脸上扫过,又看了眼幽深的夜空。
他一时分不清,是她的眼睛更亮还是今晚的繁星点点更亮。
“都过去了,再提及也没意义。”
“……冷血。”姜唯洇小声嘟囔。
“孤没记错的话,今早还从魔爪下救过你。”谢斐不悦地乜她一眼,这人的记忆莫不是维持不了一下午?
白天还那般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夜里便敢骂冷血了。
“对哦,谢谢殿下……”她突然想起这件事,看来殿下也不算冷血,想必她和他的那段旧情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他才不愿回想。
那她还是不强人所难了。
谢斐嗯了声。
虽然这声谢迟了,但还算有点良心。
“你该下去了。”
夜风吹起她身上那股香气,谢斐有些不适应身旁总有女儿香。
“啊?”怎么又赶她呢?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不想下去,回去也睡不着,又做噩梦,我害怕。”
想起方才的噩梦,她便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怎么会有那么多杀手想要取她的性命?难道她从前真的作恶多端?
谢斐往边上一挪,“不准撒娇。”
“我没……”姜唯洇也挪过去,想靠着他,担心摔了。
现在谢斐在她眼里就是根救命稻草。
谢斐眉心蹙得更紧,怎就这么黏人?赶都赶不走。
“再不走孤就把你丢下去了。”
“……挪了。”姜唯洇在摔下去和被他丢下去之间选择,还是乖巧地坐远了些。
谢斐坐着吹了许久的冷风,等到天快亮时才起身,欲要飞跃而下时,右脚被一块温软的物体拦住。
他竟是忘了,这个小年糕也在屋顶坐了一晚。
而她竟是睡着了,还睡得很香,红唇轻轻地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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