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说:“我明白。”
“不知道该不该提一句,”一路上如此话了几句家常,礼宾长说,“您可能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您在战时救过太多西区人,因为有新联邦的出兵,有您的坚守,我才在万幸之中没有失去我的女儿。”
“现在您和您的家人……能觉得幸福就好了。”段宁说。
礼宾长笑起来,认真道:“段长官现在一定也很幸福吧?”
段宁愣住片刻,像是想了想,然后神色从容地说:“嗯,当然。能再次回到这里,看见大家,当然很幸福。”
礼宾长看见了段宁手上的戒指:“段长官是结婚了吗?”
段宁闻言动了动手指,尽可能自然地收手回来,交握在一起。
他笑着回道:“不算,还没有。”
礼宾长心中会意,不再追问这些隐私问题,随即转了话锋,向段宁介绍起窗外的风景和西区独立后努力重建起来的一切。
回到酒店里,其他随行人员都住另一侧的房间,只有孙培暂时和段宁一起进了套房。
孙培将段宁的个人行李放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道:“段长官,您既然对外说是未婚,为了避免误会……”
段宁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孙培,微挑了下眉:“孙士官,我本来就是未婚。”
孙培讪讪张了张嘴,然后才继续说:“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有可能聚焦在西独立国,为了避免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您在外出席会议和活动时,是不是摘掉戒指比较好?”
孙培说的确实没有错。
先遣部队和随行的外交部官员早就嘱咐过孙培,要适时“劝说”一下段长官,否则这些不清不楚的信号会引来无数人的注意。
段宁点头。
想来傅轻决现在和他相隔十万八千里,没机会再为这些事不高兴而来缠着他不放。
段宁有些吃力地将戒指摘了下来。他看向孙培自觉来接的手。孙培大概是想替他保管妥当,但他拒绝了。
在孙培离开房间后,段宁把戒指放进了上衣内里的夹层口袋里。
傅轻决应该也没办法知道这些了。就算知道了,他更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因为段宁说的未婚本来就是事实。
第二天,段宁走出酒店大门,门外已经停着接段宁再去总理府的轿车。
这一次与昨晚的私人会面相差很多,段宁抵达西独立国的消息早已传开,轿车将途径西独立国首都最大的纪念广场,然后在总理府前的大街停下。
这是自战后至今,新联邦高层代表团的第一次正式来访。
但随着他们离纪念广场越来越近,封锁过后的道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可车外的人群忽然越变越多起来。
西区首都的人们纷纷往纪念广场而来,他们不知怎么猜出了段宁所在的车辆,一股股犹如浪潮般涌来,路况仿佛到了不受控的地步,但人潮又仍然尽量留有一道缝隙让车通过。
段宁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只是当初千万个来到西区中的某一个,他以为他不必被多少人记住的。他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是为了让自己走上俯视众生的神坛。
段宁在等待双方礼宾人员交涉完成过后,终于得以让车停下。
他打开车门,毫无阻隔地见到了朴素而整洁的纪念广场,以及眼前成千上万的西独立国市民。
人群中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看起来穿着普通的高大身影立在远处。
他同样成了人群的某一个,他的目光穿过所有人,定定看向了离他很远很远的段宁。
傅轻决没办法否认,他被这浩大的氛围感染了,他第一次被这样的场景深深地撼动,也第一次彻彻底底读懂了段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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