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傅轻决拧起了眉,把他扯近到身前,搂着往回走,“等你病好了想出来多久都行!”
段宁看向傅轻决:“可是我的病永远都好不了了。”
醒来之后的段宁明明和乞求时承诺的一样,这么的温顺安静,对傅轻决言听计从……可这不对,一切的味道都变了,段宁牢牢记着傅轻决的警告,傅轻决用一支催情针让他服软,就能用等待着他的无数支让他永远服软。他好像是真的会怕傅轻决的,怕的不是此刻的傅轻决,而是下一秒就会把他拖回房间锁上的傅轻决。
然而此刻的段宁,平静又面含微微笑意的段宁,让此刻的傅轻决心中腾升起了难以名状的害怕之感。
“谁说的,”傅轻决抓紧了他的手心,绷着下颚说,“会好的,我早就说过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
段宁脚步跟不上傅轻决的,气息就急促起来,看起来不知道在不在听,仍然是轻描淡写的神情。
回了屋子里,段宁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榕湖这边里里外外都还是当年的布置,久没人住,再怎么派人定期打扫维护也比不上之前住惯了的别墅区。属于段宁的被搬来这边的东西,却因为“不配再由段宁使用”,大部分都被毁坏扔掉了,包括后买的那些花卉和鱼缸。书房里有书和电子设备,还有这两天傅轻决才叫人搬来的沙盘,可保险起见,这时候还是不要让段宁去书房为妙。
段宁本身看起来更没有想找消遣的样子,他回房添了件衣服,回床上又躺下了。
没过多久许医生也按时来了。
傅轻决一如既往地进了书房,沉默不语地站在窗边站了许久,随之而来的弗雷克就等在旁边。这几天弗雷克和许戈林碰见得多,一起离开的时候简单聊几句,他便能探出一二来,心中咋舌,自然也明白要等傅轻决心情变好不知道要到哪天去。
“什么事?”傅轻决转过头,冷不丁问道。
弗雷克暗暗抿了下唇,说:“这周末胡安议长将设的庆祝晚宴已经发来了邀请函。我们的计划也在同步进行,宋渊自从那次被段宁抓进安全局又放出来,变得更猖狂了,依照您的指示,我们的人已经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而且现在大势所趋,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一切已经安稳落地。”
傅轻决拿过邀请函,微微挑了挑眉,沉郁的脸色稍有变化:“现在当然是安稳落地了,谁在身败名裂之前不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谁又会在坠入深渊之前觉得自己万劫不复?”
“今天在集团还遇见了楚晃和艾莉森,她们似乎很想确认傅先生您这次晚宴会不会到场。”弗雷克说。
自从傅轻决在欧联盟遭遇追杀,进过手术室,又因为段宁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大概是精力有限,一连这么多天都做起了甩手掌柜,尤其是关于控股的傅氏集团内的其他那些大小事务,一概不理睬了。
虽然傅氏继承人的门槛从不缺人来攀,登门拜访的犹如过江之鲫,但哪怕找去兰亚也是没有用的——简而言之就是找不到人。
这其实算是后院着了火。傅轻决为一个段宁弄得如此焦头烂额,自然就没空再和傅岐山勾心斗角,也没空和他们那群人唱反调了。小报里早就洋洋洒洒写上了,称随着联合党在选举中大获全胜,胡安议长毫无意外连任,傅氏最大的两方势力的角力也偃旗息鼓,叔侄俩终于同气连枝,对眼下局势可谓下了一剂强心剂。
要说原因,自然出在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傅氏继承人傅轻决身上,之前报纸上都说他深陷感情纠纷,已到适婚年龄却心无定所,故而说了这么久的联姻计划迟迟没来,而如今这般,自然就是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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