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宁就收到了弗雷克送来的护照和签证。
弗雷克再面对段宁时,变得很规矩,一板一眼中带着难以察觉又无能为力的愤恨,以至于盯在段宁脸上的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
说实话,这也是他头一回正视段宁,哪怕带着敌视。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段宁只是来了安全局几天,就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他穿着和那些探员一样清一色的白衬衫,坐在那里,冷淡肃穆、不容靠近的感觉却仿佛浑然天成,无从动摇。
弗雷克擅自对段宁说了不该说的话,是称不上被冤枉了的越矩,他自知犯了傅轻决的大忌,对处罚没什么怨言。他原本应该继续记恨段宁,但此时被段宁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段宁对他说谢谢,他竟然喉口一紧,大脑一片空白。
丢了魂似的费雷克突然明白,傅轻决对段宁的特殊对待并不是毫无根据与道理的。
段宁平静的眼里无波无澜,却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卷向被他看着的人。
送走了弗雷克,段宁只需等待之后的传话,离去北欧还有两天,他得尽量将在调查组的工作提前做完一些。
到傍晚,段宁把部分工作资料放进包里,下班路过商店,购买了一袋打折食品,然后走路回公寓。
只是段宁这次选择了一条全然不同的路,途中会经过靠近中央花园的街口,那一片都是政府部门的所在地,出入街口的轿车不张扬,但一张张车牌号都足够彰显身份。
空气里弥漫着杉树的清香,微风吹拂在脸上,段宁似乎漫无目的,只是为了享受某种久违的自由,不属于这具驱壳、这个灵魂能有的自由。
但这种假象也很快地被打破。
他刚经过花坛拐角,和昨天一样,他的余光里迅速闪过了一道人影——这是在新联邦的首都特区,整个国家的心脏和中枢神经位置,四处都有藏在暗处的眼睛。
段宁提着塑料袋的手指紧了紧,但脚步没有停下来,继续沿着路边灌木丛往前。
有人在跟踪他。
段宁穿过马路,绕过几个街角,公寓楼的小区门很快出现在眼前,他紧绷着下颚,突然在一个死角拐了弯,等在视线盲区内几秒钟,再飞快转身,面前赫然站着个人——却是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运动服,有双大眼睛,她手上拿着一只同样很脏的小兔子娃娃,小兔子的两只眼睛格外漆黑,像它的主人一样纯真,看人时不知畏惧。
段宁一愣,抬头看向后方空旷的平地,周围街道上只有傍晚归家的行人。
“你好,”段宁蹲下身问道,“是要回家吗,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女孩歪头说:“我没有爸爸妈妈。”
段宁默了默:“你的监护人呢?”
女孩撇嘴,转身指了指不远处,指向了公寓楼隔壁街道旁的那个小区。
“我阿姨住在那边。”
段宁看了看路上的汽车,只好扶着她往那头走。
段宁轻声问道:“刚刚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孩嘟嘟嘴,双眼显得很无辜:“因为你真好看,我还想要点吃的。”
“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段宁说,“也不要听信别人的话。”
路上,段宁替她拿了一会儿那只小兔子,透过兔子眼睛便看明白了,他把女孩送到了隔壁小区门口,杂货店的老板娘一眼便认出了她,说去哪里玩了怎么脸上这么脏,你阿姨今天又加班吗?
女孩看了眼段宁,又看向他身后某处,把兔子玩偶放回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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