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眠正在拧干衣服的水,甜圆胆大包天,故意问:“眠哥,你自己洗衣服啊?”
“不是自己洗。”江质眠说:“有人帮我往上面打了肥皂。”
甜圆观察他表情,发现他满脸坦然,好像真的觉得把肥皂往衣服上一丢就等于帮忙了,不由百感交集,觉得磕到了真的。
山上不缺树木,江质眠顺手把用来捆柴火的绳也在水里涮了涮,然后绑在了两棵树的树枝上,把湿衣服晾了上去。
到这会儿,天迟迟黑了,厚重的灰色吞了蓝,周围光线黯淡下来。
嘉成和涵成用捡来的柴生起火,江质眠带回来的备用。阿瑟终于从林子里晃出来,手里提了一网兜鲜果。
涵成积极地给他解释:“树林里有果树,阿瑟个儿高,够一够就能摘到。”
江质眠走过去从他手里接了东西,低声问:“累不累?”
阿瑟现在看见他还有点别扭,敷衍地说:“还行吧。”
江质眠说:“不是问摘果子,洗衣服累了吗?”
阿瑟就理直气壮起来,显然认为自己的确帮忙洗了衣服:“累。”
江质眠从善如流:“辛苦了,谢谢。”
旁听的嘉成和涵成:“……”
兔子吃完了,不过他们中午吃得晚,也吃了够多的肉,因此对于晚餐没有那么大需求。把包里剩的那小袋米煮了粥,放了白糖进去,一人喝了一些,又吃了阿瑟摘来的果子,晚餐就算过去了。
因为已经垒了灶台,进木屋后也没熄火。岛上不通电,只能开着门让火光照进来一些,几人分头进了两间木屋,开了手环照明,躺到床上后就把灯熄了。
四个男人躺一个大通铺,估计是为了营造荒野求生的艰苦氛围,被单底下垫的不是褥子,而是晒干捆好的稻草。被子倒是按人头一人准备了一条还算厚实的毛巾被,夏天盖着不至于着凉。
也不会热,夜里降温,山上温度更低一些,用不着其他降温工具。
这环境实在称不上舒服,但毕竟都干了一天活,刚躺下来涵成就发出了安息般的呻吟。而阿瑟只躺下那一刻舒展筋骨时感受到了舒服,接着就是哪哪儿都不痛快了。
不过他也没得选,还有蚊子绕着床飞来飞去,只能把毛巾被展开把自己四肢都牢牢盖起来,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很快涵成和嘉成那侧就传来均匀的呼吸,阿瑟也困了,却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没一会儿,江质眠忽然坐起来,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腰。
阿瑟跟着坐起来,借着门口透进来的那点暖光,看见江质眠三两下叠好了自己的毛巾被,垫在了他躺着的位置。
男人有一双锋利的眼,这么看才发现睫毛其实也很长,和夜色同样黑,也同样柔软。
江质眠铺完被子,冲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睡吧。”
阿瑟坐了几秒钟,躺下来。身下立竿见影的柔软了不少,他虚虚睁着眼睛,见到江质眠背对自己侧躺着,双臂拢在身前。
他的衣服还没干,因此上身未着一物,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皮肤的纹理,只能见到山岳般起伏蜿蜒的身体轮廓。阿瑟静静看了半晌就闭上眼睛。
又一会儿,另一侧的嘉成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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