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下映出扶夏惨白的一张脸,他定定望着门边封住自己退路的男人,声音冷得像要结冰,问:“季晏承,你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眸中几不可察划过一抹苦涩,颈间喉结滑了滑,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像失了声一样被那股难过的情绪压着,什么音也发不出来。
这话不该由扶夏的嘴里问出来,是他应该问问扶夏——你究竟要做什么?
宁愿和林沐晨那样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待在一起,都不肯接受自己。
“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不去打扰你。”季晏承看着人艰难发声:“却从来没想过背后的用意,就只是为了方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别人调情。”
“扶夏。”他说:“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今天的意外连扶夏自己都始料未及,但他自认为没有和季晏承解释的必要,自嘲笑了笑,只道:“咱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过年要和谁在一起、邀请谁去我的家里、甚至将来要和谁谈恋爱,难道不都是我的自由吗?”
如果说开车回来的这段路足以让季晏承的思绪恢复冷静,那么扶夏“和别人谈恋爱”这几个字一出口,却是再一次将他拽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有你的自由,可你的自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季晏承两步走上前,掐住扶夏的肩膀:“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整个别苑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哪一样不是只为了你而存在的?”
“而现在,你将一切都抛弃,不要它们,也不要我了。”
望着人因哽咽而被憋得通红的双眼,扶夏扬头,隐去心头陡然升起的悲切:“所以呢?能怎么样?”
一句反问将季晏承堵得乱箭攒心,无视人看向自己的那份压抑,扶夏却说:“我要回家。”
“你不能回去。”季晏承道。
“今晚是除夕,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座冰冷的房子里吗?”
扶夏话音落地,季晏承却看着他反问:“哪里冰冷?”
“扶夏。”他说:“真正冷的,是你的心。”
好严重又精准的指控,扶夏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季晏承说得对,但也不对,扶夏想——自己的心不是冷了,是已经死了。
八年的时间足以驯化任何一只他想圈养的宠物,可自己不是畜牲,也会有妄念与独立的思想。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自己一人守在这毫无人气的别苑里,现在离开了,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的生活寻回些难得的烟火气,好好过个年,依旧要被他搅得不得安宁。
闭上长舒一口气,扶夏忽然失去与他再辩驳的力气:“好,我知道了。”
长久对峙的沉默中,季晏承的目光逐渐由愤怒转为彷徨,而扶夏的眼眸里,却多了几分怏怏的自暴自弃。
“你一直缠着我,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人说着兀自脱下了厚重的羽绒外衣,在季晏承愈发震惊的凝视中,一颗一颗,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的扣子,剥下最后一层遮挡,袒露出双肩,将自己这副样子送到对方的面前。
“你想上我是不是?”他说:“季晏承,来上我吧。”
眼底尽是麻木与凄凉,轻声道:“完事之后,放我回去。”
这样甚至还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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