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喊人来,自己按着把针头拔掉,刚闭上眼休息了会儿,林沐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今天怎么没来画廊?”
听筒里的声音响亮,跟扶夏病恹恹的状态形成了明显反差。
扶夏把电话拿远了些,手搭在额头上,回道:“忘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今天要上课啊,夏、老、师。”
对方刻意拖长了尾音以此来提醒扶夏,然而不等人接话,却蓦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声音怎么回事?”
林沐晨音量又高了两度:“你生病了?”
扶夏皱皱眉,有气无力出声:“有点发烧,休息一下就好了。”
“吃药了吗?”
“打针了,没事。”
“你在医院还是在家?”
扶夏睁开眼,身体极度的疲累让他抽不出精力来应付林沐晨的好奇心。
过了许久才敷衍着回道:“在家。”
“季晏承呢?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人呢?”林沐晨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出差。”
扶夏对着电话叹了口气,实在没心思再与他周旋下去,咳了两声:“你有事没?没事我先挂了。”
“诶等等!”
不待人说完这几个字,电话便被直接掐断。
听筒另一头留给林沐晨的,除去捏着手机无处询问的焦急,便只剩下一阵冰冷的忙音。
挂掉电话的扶夏一个人安静待了会儿,怔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昨夜昏迷的这些时间里,地上被季晏承撕烂的衣服早已叫人收拾干净。
而如今躺在床上的他自己,却像一个被人用剪刀剪烂的布娃娃,残破的身躯的和一颗被碾碎的心,不知要经历多长时间的修补才可以恢复原样。
下午的时候,扶夏终是有了些饿意。
不愿意走出房间,他用手机给管家发了条信息,半小时后,对方却是空着手敲门进来的:“楼下来了客人,是你在房里用完餐再下去见一见,还是现在就……”
在屋里面稍作收拾,扶夏穿了身宽松的家居服下楼。
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消不下去索性也就不遮了,这么热的天围个围巾反倒显得刻意。
扶夏踩着拖鞋下楼的时候,视线里并没有出现管家口中所说的客人。
刚拉了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一转眼,却见林沐晨手里捧着个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扶夏盯着自己一脸惊异的表情,林沐晨走过来将碗放在桌上,往人面前推了推:“我可不会做饭,这粥是你们厨子熬的。”
说罢拉了扶夏对面那张椅子也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望过去:“瞧你脸色差的,我看这粥里面有红枣,你多吃点补补。”
可能是还没有从他突然造访震惊中缓过来,扶夏望着眼前的筷子出神、手上却迟迟不见动静。
“粥不想喝的话尝尝这包子。”林沐晨说着从旁拿过几个打包好的饭盒打开:“我从上次那家店给你带的,趁现在还热着,你多少吃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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