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跟着季晏承,他这个表情的弦外之音自己再清楚不过,点点头,心也跟着凉了一截。
在这个问题上季晏承不可能全纵着他,凡事都分个轻重,扶夏一人与季家上下孰轻孰重,有些话不用讲,他自然会明白。
季晏承又恢复那副散漫的样子:“得看我在牌桌上发挥得怎么样。”
“赢得多了他们不肯放我走,赢得少了他们更不可能放过这个叫我从兜里掏钱的机会。”
说着淡淡一笑,神情自若,把难题给身边人抛了过来:“扶夏,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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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二月一过,眼看着年关就这么近了。
忙忙活活一整年,宝佳士拍卖行今年面临着产业革新,最后一次拍卖会的收入分文不取,全部拿来捐出去助力公益。
扶夏当时心里一激动,直接寻了自己画廊镇店的作品出来,同时应允可以按照买家的要求在画上题一幅字,就这么把画卷到筒里、原封不动让人给拍卖行送了过去。
拍卖行之前从未做过这种赔本生意,谁承想第一次就遇上扶夏这么一号有实力、又肯赏脸的人物,对方副总握着扶夏的手千恩万谢,三杯酒下肚,就差当场跪下给扶夏磕一个了。
拍卖会当天季晏承带着扶夏一同出席,毫无疑问,座位被安排在视野最好的第一排。
一同到场的还有祁靖川和肖让。
入场前几人在门口碰上,肖让就已经按耐不住调侃的心思,完全抱着一副看热闹的态度道:“听说拍品里还有咱们夏老师的画,我今儿特地来瞧瞧行情怎么样,合适的话可得把咱夏老师的大腿抱好,缠着他也卖我几幅收藏着。”
扶夏一向不喜搭理他,听完肖让这话也没往下接,眯眼浅勾着唇,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倨傲,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祁靖川怕几人之间冷场,见状连忙出言转换气氛:“你这说的不是废话?有阿承这个捧场的在,扶夏的画最后肯定能卖出个高价。”
肖让挑挑眉,看上去倒是不太赞同的模样:“是么?”
这俩人讨论得火热,直到进场落座了还在就季晏承今天会不会帮扶夏抬价这个问题争论不下。
殊不知竞拍刚开始没多久,人家季二公子的注意力,就被一条据说在京城郡王府展出过的拉贡碧玺项链给吸引走了。
季晏承的眼光一向毒辣,能被他看上的物件在拍卖会上从来都是多人竞价的抢手货。
果不其然,场上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位同样属意这款项链的竞买人,与季晏承之间的叫价咬得很紧,两人之间谁都不肯退让,一时竟成了比拍品本身更令人瞩目的焦点。
季晏承每次加价至少在五十万以上,举牌的时候不慌不忙,却是满脸志在必得的模样,其间附在问扶夏耳边问了句:“这项链看上去怎么样?”
扶夏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一定要买这条碧玺,但仔细一琢磨,马上要过年了,想来是送给季家老太太讨人欢心的,于是低低“嗯”了声,回道:“我不太懂珠宝,单从款式来说,是好看的。”
拍卖会就是这样,只要肯砸钱,便根本遇不到对手。
项链最后还是被季晏承收入囊中,会后的酒宴上,肖让依旧没忍住他那颗八卦的心,拿着高脚杯跟人碰了下,戏谑道:“你奇了怪了,不买咱们夏老师的画,买条破项链回来做什么?”
季晏承似笑非笑抿了口酒,目光中多了几分讳莫如深:“既是做公益,买什么都一样。”
说罢若无其事抬眸,瞟了身旁人一眼:“那项链扶夏都说好看了,既然如此,我相信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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